“王爷,可要继续查下去?”
“不必,命人递送消息给鸿胪寺,就说本王在大觉寺内遇刺受伤,让他们遣人去漠北讨个说法,否则必将彻查。”
“此行岂不是打草惊蛇?何况还未确定刺客真实身份是否来自漠北,恐挑起两国之间相互不满,”阿蛮犹豫了片刻,“王爷,不如先同圣上禀报再做决策?”
沈北枭不满地睨了他一眼:“你听命于本王,还是听命于圣上?”阿蛮心中一惊,弯腰抱拳:“是,奴才定是听您的命令,这便去给鸿胪寺递折子。”
此事非同小可,本不应当大张旗鼓。
顾云珂缩在披风下躲着听了半晌,很快便在心里分析出了沈北枭的盘算。倘若真是深宫之内的人想要借漠北的手,刺杀沈北枭,那么递向鸿胪寺的消息一定会被压下,而能够压下此等消息之人,权力凌驾于臣子却又低于王权,只有皇子。
二皇子、三皇子皆有可能。
皇家,亲情最是奢侈。
沈北枭来大觉寺小住这几日,知晓此事的只有身边亲近之人,老二和老三在他身边插了眼线,想必也是知晓的。除此之外,他带着一批暗卫来大觉寺的事,再没有其他人知道。
大张旗鼓,便是要引出幕后之人。
阿蛮转身打算退下,沈北枭又问:“寺内可有医师?顾公子受了寒,请人过来给她看看。”
阿蛮拧眉答道:“寺内没有医师,得下山去请民间大夫,如今时辰太晚恐怕难以请到大夫。”
顾云珂打了一个激灵,清了清嗓子拒绝他:“不用,我回去睡一觉就可以了。”沈北枭抱着她继续往前走,不容她拒绝:“你那处厢房靠近火源,落了灰不适合再住下,先去本王房中歇息,寺内备有热水,让你的丫头好好伺候。”
顾云珂的余光扫到他肩膀上的伤口,虽然不深,但割开了衣袍都见到血肉伤痕,沈北枭忍着痛还把她给抱了回来,如果再纠结来纠结去的,就不显得太得体懂事了。
可是,他未免对她太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