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珂闭着眼眸小憩,依旧能让沈北枭一眼沉沦。他收敛了眼中的情愫,合上木窗转身回到屋内。
睡梦中,顾云珂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脖颈起了一层薄薄的香汗,迷迷糊糊又做了奇怪的旖旎之梦……
藏匿于身体深处的渴望,千丝万缕的被梦中之人给勾连出来,他的薄唇、他的修长指尖,还有那贴在耳畔极尽暧昧的呼唤——“九儿,别躲着我,给我好不好……”
像是榨出来的糖汁儿,拉了丝。
梦中的沈北枭怎么这么会撒娇?
“不能!不可以!”
顾云珂的心口随着急促呼吸起伏,不远处的芷福拎着食盒走过来,察觉到不对劲,小跑过去叫醒了她:“小姐?您又梦魇了。”
春梦散去,顾云珂背后起了一层热汗,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茶水,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不行不行,下雨天不适合做梦。”
黏黏糊糊的,又潮又热……
“小姐,我听说大觉寺里有位师父擅长给人解梦,您要不要去问一问?”
“那倒也不用,我这……就是寻常的梦。”
顾云珂心虚的干笑几声,说这话她自己都不怎么信,正常的梦怎么能让人浑身火热呢?如果换成其他男人她倒也乐意,偏偏是沈北枭那个活阎王。
千不该万不该,少女思春的梦中情郎,也不能是这位主儿啊。
沈北枭以后废了腿要坐一辈子轮椅,她才不要和一个身残志坚、心狠手辣、心怀狡诈的男人扯上关系。
如今沈北枭在顾云珂心里,假如满分十分的话,顶多给他打个零分,经历了前世目睹的那一遭屠戮,不给他负分都算她善心大发了……
一想到还得和某位心狠手辣的活阎王在同一个屋檐下多待一晚,顾云珂整个人便像枯萎的芦苇,蔫巴了。
芷福手里捧着一碟瓜子花生,隔着竹林看了对面的厢房好一会儿,好奇地问:“小姐,半个时辰前我瞧见小和尚给对面送了吃食。您说对面住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