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贾斯汀:第一卷里面参加过一战的士兵,在戈德里克山谷曾经当过中学教师。】
【约翰·贾斯汀:保罗的弟弟,小时候算是半个小混混,在哥哥参战后不久开始成长。兄弟俩现在当渔民过日子。(之前一直不提他名字单纯是我想不出来)】
“查尔斯,解开船尾缆。”海蓝宝号的船长保罗对自己的儿子说道,作为一名一战老兵,他从来没有想过重返战场,除了今天。
1940年5月28日,英国政府在今天开始征用民船去营救敦刻尔克的士兵,足足有33万士兵被包围在那片该死的沙滩上。
贾斯汀问自己的哥哥:“不等着海军一起过来吗?”
“反正他们是要这艘船,那就给他们呗,只不过多了一个船长罢了。”保罗耸耸肩,道。
保罗本来只想着让自己一个人去的,却没想到在船发动的时候,留在岸上的查尔斯直接跳了进来:“船长的儿子也该有个位置!”
还没等到保罗对儿子的大胆行为作出反应,已经四十几岁的贾斯汀也跟着跳了进来:“还有船长的副手!”
“瞧,又不是只有我们几个……”查尔斯探出头去看海面上的船只,一眼看过去还有不少熟悉的身影,“嘿,爸爸,还有那个人呢!老莱托勒的日落者号的游艇也来了。”
“哦,那最起码说明我们这艘船的沉得可能性不算特别大。”贾斯汀干巴巴地说,毕竟这位查尔斯·莱托勒是能从泰坦尼克号里面活下来的狠人,他乐观地想,毕竟我们今天可是有查尔斯·莱托勒呢!而且平时看他开游艇也没沉过。
查尔斯高兴地对着日落者号上的船员们挥手,保罗不得不开口提醒他:“注意点,等会我们就要进入德国的空袭范围了!查尔斯,检查一下船舱里面的药品够不够……”
此刻的保罗心中还在意另一件事,经过德国的炮击后,他很担心到时候接回来的士兵会不会和自己当年那样泄气、情绪失常。哪怕是二十多年过去,他有时候做噩梦也会回忆起自己在索姆河,在法国北部那宛如地狱的景色。
“愿上帝保佑我们。”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能不能活下去,更担心和自己同一艘船上的儿子和弟弟,保罗在心底嘟囔着说着话,试图给自己增添点勇气。这时候贾斯汀的手伸过来,接管了自己哥哥的船长位置。
“刚刚老莱托勒把他儿子在和德军战斗的经验告诉我们了,可怜的老头子,他的小儿子很勇敢……”贾斯汀一边说着一边驾驶着渔船,“德国投弹会采用迷惑战术,俯冲接近什么的,我想你可能更加懂些……别看查尔斯现在很激动,他也很害怕……”
“这小子是看着你的背影长大的,保罗。我是看着你作为兄长的背影长大,查尔斯则是看着你作为父亲的背影长大,无论如何,你都是我们最崇拜的人。”贾斯汀打着方向盘,急切地说着,好像也预感到了接下来的危险,“战士在战场最相信的还是自己,这可是你说过的。”
德军的飞机会在俯冲时突然加速,那时候往往意味着他们就真的要投弹,这是改变不了的习惯,为的是投弹后能快速爬升。知道了这点,保罗让查尔斯在甲板上注意天空的一举一动。
不久后他们在灰色的大海上看到了不少英国战舰的残骸,这下连平时开朗的查尔斯也说不出话了,他沉默地跟着保罗检查起船上的各类设施。但是越到这种危急时刻,保罗发现自己要比他想象的还要淡定,他甚至拿出了鱼竿想试着钓鱼。
“得了吧,你就从来没钓出过大鱼。”驾驶室里的贾斯汀发出了无情的嘲讽,此刻的他手心里已经渗出了汗。
还没等到这对兄弟开始拌嘴,头顶上已经传来了尖啸声,贾斯汀还有些茫然,保罗已经反应过来了。他在甲板上抬头张望着,海面上天气阴沉,厚厚的云层和浓雾一定程度上也能阻碍德军空袭的精确度。
此刻他们已经能看见远处沙滩上乌压压的人群了,不停地有炮弹投到大海上,保罗指挥着贾斯汀驾驶着海蓝宝号接近岸边,让查尔斯先营救海上的士兵。有几个士兵恐惧地缩在甲板上一言不发,查尔斯怎么和对方搭话都不回应。
男孩跟着自己叔叔在船舱里试着给些受伤的士兵包扎,绷带和酒精很快就不够了,他只能试着说话给他们打气。但让这个男孩有些失望得是,这些比自己大好几岁的士兵看起来垂头丧气,甚至好几个只是因为听到轰炸机的声音就恐惧得想要向外冲出去。
他偷偷地问保罗:“那些人是懦夫吗?”他听说战场上活下来的士兵要不然是能力或运气某一方面出众,要不然就是胆小无能的懦夫。
保罗摇摇头:“他们只是得了炮弹休克症,让他们缓缓吧。”从索姆河回来的他对此颇有经验,他知道这些从战场回来的人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回到战场了。
没过多久,轰炸机开始空袭,爆炸声此起彼伏,海面上溅起巨大的水柱,伴随着绝望的呼救声。前面的一艘的驳船被炮弹击中,保罗想起了莱托勒的嘱托,走出船舱指挥着贾斯汀驾驶海蓝宝号躲开敌人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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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爸爸是从索姆河回来的人,他一定能把我们救出去。”查尔斯小声对披着毛毯的一个英国士兵说,此刻的他也害怕得要全身发抖,亲眼看到因为炮弹爆炸的船只,和单单看到船只残骸或炮弹袭击比起来完全是两码事。
好在是保罗的运气帮助了他们这艘船,又可能是因为天气原因德军降低了轰炸频率,最终蓝宝石号载着一百多人成功躲开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