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翠兰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她顾不得掐死李晓蕊,而是颤巍巍地摸了摸头。
头皮出血了,鲜红的血,让她渐渐回过神来。
“李晓蕊,你要造反是不是!”
李晓蕊将手里的头发扔回郭翠兰身上:“只许你杀我,不许我反击,你真以为你是土皇帝吗?
以前我不想贺峰难做,所以我处处忍让你。
可现在贺峰死了,他死了!我还忍个屁啊忍。
郭翠兰,我早就受够你了,贺峰的死和你也脱不了关系,你也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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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了许多年的怒气瞬间开闸泄洪,李晓蕊就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无所畏惧了。
她指着郭翠兰撕声骂道:“如果不是你隔三差五找贺峰碎碎念告状,说我这不行那不行。
如果不是你执意要办百日宴,我也不会因此和你起冲突,更不会时不时给贺峰打电话。
我们都是刽子手,谁也别指责谁,再怎么指责,贺峰也活不过来。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吧,你满意了吗,啊!”
贺峰的死,她们都是推波助澜的凶手。
郭翠兰跌坐在地上,捶胸痛哭。
李晓蕊细白的脖子渐渐浮现一圈红痕,她缓缓地蹲下,与郭翠兰平视。
脖子很痛,她说话无异于在刀刃上漫步般痛苦。
“妈。”
李晓蕊眸色复杂地看着她:“我知道你从来都没坏心,但你专横独断,不听别人的意见一意孤行。
甚至是阳奉阴违,坚持己见,就是最大的恶。
当然,我也有错,我该再严厉点拒绝你,和你讲道理。
而不是在你这受了委屈,就向贺峰大吐苦水。
妈,贺峰已经走了,他不要我们了。
可我们还有睿睿,我们得振作,就当我求求你了,我们都清醒点,冷静点,把贺峰的葬礼办好,好吗?”
郭翠兰泪眼婆娑地看着李晓蕊,终于忍不住靠着她,说了句对不起。
只可惜这句对不起,来得太重了。
婆媳俩闹的这一出,两人都默契地没告诉贺爸。
而育儿嫂给小睿睿试了许多款奶粉后,终于有一款是小睿睿愿意喝的了。
小家伙仿佛也知道家里发生了大事一般,吃饱就睡,不像之前那般哭闹了。
贺爸一手包办了贺峰的葬礼,前来吊唁的也只有几个亲人和曾经的同事。
悲伤弥漫充斥在别墅的每个角落,所有人的心情都异常沉重。
领导和贺爸私下谈了贺峰的赔偿款,具体赔了多少李晓蕊没问,这个钱,她也不想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