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惊讶地看着儿媳妇,她和婆母相处二十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婆母被一个晚辈怼得哑口无言。
沈云笙暗自捏婆母的手腕,这种事有她出面就行了,如果婆母开口说话,容易被老太太抓住把柄。
“老太太,我娘为什么会借印子钱,你们心知肚明,如果你们不希望家丑外扬,就赶紧做决定。”
杨婆子进退两难,如果她帮大儿媳还银子,这笔钱就会打水漂,如果她不帮,赔钱货就有理由提分家。
秋氏偷偷打量婆母,婆母不说话,她也不敢接话茬。
杨婆子沉思一番后,便幽幽叹气:“靖川家的,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们,而是我真的没银子。”
沈云笙反唇相讥:“您老就别再哭穷,这些年,我们大房挣的银子都被您拿走了,您会没钱吗?”
杨婆子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她正要反驳,沈云笙又道:“ 既然您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那我也跟您说句敞亮话,如果我们自己还银子,以后就没有时间做家务,更没闲钱供二叔和大堂哥念书。”
罗氏也想趁机提分家,她纠结许久,才鼓起勇气抬头看婆母:“娘!儿媳同意分家,这笔钱不是小数目,儿媳也不想拖累您。”
杨婆子装不下去了,罗氏话音刚落,她就一把甩开秋氏。
“分家,你有什么资格提分家,你再胡说八道,老娘就让文景休了你。”
沈云笙见杨婆子抬手戳婆母的额头,立即把婆母护在身后。
“老太太,您再敢动手打我娘,就别怪我对您不客气。”
“好你个赔钱货,你竟敢威胁我。”
杨婆子气急败坏地怒骂,她的手还没有落在沈云笙的脸上,就被沈云笙一把抓住。
“威胁你又怎样,像你这种心狠手辣的恶人,简直不配当长辈,你把我惹急了,我直接跑到官府告你虐待亲儿媳。”
周管事趁机补刀:“老太太,我朝律法明文规定,公婆无故殴打儿媳妇是犯法的,他们虽然有权力对儿媳妇进行某种程度的管教或惩罚,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有权对儿媳妇实施家庭暴力。”
沈云笙对周管事投去感激的目光,她放开杨婆子后,立即把脖子上的白玉祥云玉佩取下来,打算拿它作抵押。
“周管事,您看看我这块玉佩值多少钱,我先拿它作抵押。”
“靖川家的,银子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这块玉佩是你亲生父母留给你的,你不能拿它作抵押。”
罗氏连忙拦住儿媳妇,虽然儿媳妇嘴上说不找亲生父母了,但她经常发现儿媳妇偷偷寻父母。
沈云笙也舍不得抵押玉佩,她上一世,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它看似普通,其实暗藏玄机,她也是无意间把血滴在玉佩上,才发现玉佩的真实材质是软玉之王和田白玉,最让人意外的是她的血液滴在上面后,原来的云纹图案就会变成凤凰图案。
她怀疑穿到这个世界,和这块玉佩有着很大的关系。
“周管事,这块玉佩是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麻烦您帮我看看,能不能拿它做抵押。”
沈云笙没有犹豫,她直接把玉佩送到周管事的面前。
罗氏正准备帮儿媳妇把玉佩拿回来,杨婆子就一把拉住她。
秋氏见婆母拉住罗氏,连忙挤上去,把罗氏挤到一边。
周管事很欣赏沈云笙的办事态度,他接过玉佩后,仔细观看。
“沈娘子,您这块玉佩的材质虽然很普通,但它的雕刻工艺非常精湛,其表面光滑如镜,纹理清晰,展现出一种古朴高雅的美感,至少可以抵五两银子。”
当着杨婆子婆媳俩的面,周管事有所保留,其实,他的初步估价是三十两白银,这些年,他也见过不少名家玉器,但像这种内画祥云的玉佩,他还是头一次见。
沈云笙见周管事很喜欢这块玉佩,便笑笑开口。
“周管事,如果您同意,我就把这块玉佩抵给您,等我凑齐银两,再把它赎回来。”
“沈娘子,我同意抵押玉佩,我现在就给您写抵押契书。”
周管事笑着收起玉佩,他话音刚落,他的随从就把随身携带的笔和纸拿出来,交给周管事。
周管事去堂屋写契书,沈云笙让罗氏别去了,她会全权处理,杨婆子和秋氏正准备跟进去,就被周管事的随从拦在外面。
萧家大院,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