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走了。”
走了?胡言乱语,简直是胡言乱语。
薄伊,快逃,立刻从这里离开,陆子成是在欺骗你,谎称年年去了,怎么可能?
自己还好好活着,年年定然也无碍,顶多受伤了,绝对没有走远。
那么惹人疼爱,如此乖巧的孩子,上天不会这么残忍收走他。快去找,他肯定在这间医院,哪个角落养病。
对,肯定这样,赶紧去找。
可双脚为什么如同扎根般,无法挪动分毫?
不论怎么挣扎,始终寸步未进?
陆子成已司空见惯薄伊失魂落魄的模样,看惯了她的号啕大哭。他认为,知晓薄年的死讯,她必更加疯狂。却未料到,薄伊突地安静下来。
原来,心如刀绞莫过于此,泪水未曾溢出,一动不动,却透出无边的绝望,这静默的哀痛更让人心痛万分。
陆子成心口亦随之一紧,想轻抚她的脸颊,整理那凌乱的发。她却不着痕迹地躲避了。
半空中停滞的手尴尬收回来,他低沉地轻语,“薄伊,你要节哀。”
颤抖的身躯,震颤得心都在崩塌。
仿佛听见讽刺的戏谑,薄伊猝地冷笑起来,“节哀?”
开什么玩笑,这玩笑一点也不可笑,为谁节哀?为谁?
年年活得好好的,为何陆子成要断言他的死,凭什么要求她节哀?
陆子成就是大骗子,骗过她多少次了,这一次,她绝不会信。
她要去寻年年,年年还在等她,等着母亲去找他,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