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等薄柳反应过来时,路子成已然出门并将门悄然关上。
这扇关闭的门如屏障般隔绝他们两个世界。
病房恢复寂静,静得只有钟声敲响:"咔嚓,咔嚓..."
目光往上,正好看到下午三点整的指针。
她心里空旷了许多,怔怔地坐着出神,连自己都不清楚此刻的思绪,或仅是单纯的渴望静谧,没有思考任何事情。
接来的几日,除了狱警和医师,无人探访薄柳。陆修瑾的身影不见,也没有宋珊珊来捣乱,倒是一段难得的宁静日子。
只是薄柳一心逃离此地,与家人重聚,唯恐拖延会有变数,故每一刹那在此皆是煎熬。
还好,大约半月后,苦难终告一段落。伤口拆线,体魄渐恢复,可以自由行走,唯憾再不能发出声音,往后便如哑巴生活一世。
为家人平安,为免再次拖累他们,哑口无声有何妨?她相信任何人也会选择如此。
那天,监狱长亲自来到病房:"薄小姐,根据陆先生的安排,你可以离开了。"
薄柳照镜,脖颈上留下深沟般的伤痕,形似一条丑陋的蜈蚣蜿蜒其上。可恶啊,她对着镜子嘲讽这遍体鳞伤。还好,所有的折磨已成过往。
如今,自由握在手中,能带家人离开,也算是雨过天晴吧。她向监狱长强挤微笑,努力看起来一切如常。离行时,朝着监狱长深深鞠躬。
不会讲话无关要紧,有别的表达方式。在监狱长错愕的神情中,薄柳离开病房,跟随着狱警走出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