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年年不就是最佳例证吗?她怎么会忘得掉呢?
肚子疼痛如绞,全身如同被千万根细针刺入,可那种痛,却不及此刻心死如灰的感觉。痛苦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她已做了决定,趁着陆大海离开前叫出了他的名字,“陆大海。”
陆大海步子一顿,回头看去,“怎么回事?”
柳叶望向他,那张熟悉的面孔一如往昔,轻轻一念就能勾起回忆里的他,但现在看上去,却陌生得仿佛是个局外人。这种陌生让她恍惚不认识这个人了。
沉默数秒,她的声音低回响起,“陆大海,我们离了吧。”
结婚这些年来,她从未想过有天能如此冷静地提出离婚二字,没撕心裂肺的呼喊,没有翻天覆地的争吵,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她设想中的这一刻应该是鸡飞狗跳才对。
而此时,什么也没有发生。
直到此时,她才明白,真正无望的心情是寂无声息的。就连泪珠都已被脸上风干,再也流不出分毫。
他在几尺之外伫立,依然傲然帅气,只是身周透露的气息令人打心底发冷。“你在说什么?”
她冷漠地复述着,“我说,我们离婚。”
“你有何权力提出离婚?”
他烦躁地皱紧眉头,心底压抑着一股憋屈,让他呼吸变得沉重困难。本是她的过错,是她害死了孩子,如今怎有颜面提出离婚?
然而看到她眼底的决心并非随口说说,他心中不悦达到了极限,气得喘不过气。“你凭什么叫离婚?”
他扯松衣领,阔步行来,用力钳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似乎要粉碎她的骨髓。“柳叶,我还没说要离婚,哪轮到你。”
她目光直视他猩红的眼神,毫不胆怯,“因为我已经不再想和你一起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