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她是知道的,那是陆子成的眼泪。
原来这男子也会为她泣泪,就在此刻她濒死边缘。
遗憾的是,她无法见证,只能听闻他痛心疾呼,“薄伊,我命令你,不准离开,听到了吗?”
“只要你好好的活,过往恩怨一概不再计较,我不与你争吵。”
“你怎么不出声?说话啊!”
“薄伊,你要听好,只要你活着,一切重头开始,宋珊珊算什么,我都不要,我只要你,我要和你在一起,好好陪你过日子。”
“还有薄年,我再也不骂他是野种,往后我会照顾他,无论他是不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对他尽父职,绝不让你再生气,好吗?”
“薄伊,你不准离开,你离开了,我如何是好——”
直至此刻,陆子成才知道他多么依赖薄伊。
生死之间,那些琐碎之事显得何其微不足道。
只是此刻已为时过晚。
“砰——”
重症监护室大门重重落下,将他俩分隔于生与死两边。
陆子成再度体验这种无助之感。
顾琛不觉何时走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宸,薄伊会没事的。”
真能安然无恙吗?可是这次没事,下次、下下次呢?她还能抵挡多少次这样的折磨?
陆子成不愿多想,“顾琛,真的没办法了吗?”
“我不愿让薄伊去死。”
顾琛亦不愿让薄伊离开这个世界,不论是昔日青涩情愫,或是与薄年共同生活的点滴让他舍不得这孩子早早丧母,抑或是身为医生的职业责任,他都祈望薄伊康复。
然现实往往与愿望背道而驰。
谈论此事过于沉重,顾琛最后选择了沉默以对。
陆子成低首,手指插入发丛,宛如失落了灵魂。
与此同时,宋珊珊的病房内,有医生轻叩房门,“叩叩叩。”
宋珊珊应声,“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