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安开车途径一个花店,买了一个花篮,又在旁边买了一些水果。
把车子停在医院门口,还是郑曦她们自由活动,赵长安和她们说沿着路往西走一里多路就是一条河,比较凉快还有茶座可以喝茶吹风。
然后掂着花篮和水果,背着帆布挎包进了医院。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一点,病房里面安静,四张床位只有尚黎莉一个人,睡在靠窗的位置。
病房里面闷热不堪,即使打开了窗户和吊扇,里面也充满了难闻的气味,还有马应龙痔疮膏那种冲鼻的气味。
而尚黎莉可能是因为痔疮难受,趴在床上撅着屁股闭着眼睛。
一年半没有见,只第一眼赵长安甚至以为认错了人,原本她满头乌黑柔顺的头发已经变得黑白斑驳,虽然梳的一丝不苟,可干黄开叉,没有光泽,雪白嫩的侧脸也变成了黄褐色的布满了细细的老女人特有的皱纹。
没有盖薄被子,小号的病服穿在她身上依然显得太胖和宽大,即使是因为痔疮犯了撅着屁股,可屁股上的病服依然瘪塌塌的,显示着臀下脂肪的大量流失和消耗,补充跟不上,可以说变得干瘦如柴。
裤子上面上面还有着清洗以后斑驳淡薄的血痕,说明在医院里面她的痔疮还没有止住。
‘那年她在江城做痔疮,我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顾她七八天,晚上就在旁边支一个折叠床,大冬天的冻得我感冒,结果呢,怎么样?’
这是汤丽的控诉,而这一次,显然再没哟这样的‘好姐妹’来一把屎一把尿的服侍她了。
尚黎莉当然没有汤丽那么风流窈窕扬州瘦马灵动的美,更没有吴声侬语黄梅戏技能的加成,然而刚刚四十岁的年纪,之前也是一个不俗的丰韵美人。
然而现在看起来,都跟五六十岁历经沧桑的老女人一样,能让男人们心如止水的毫无波澜。
有人说岁月是个杀猪刀,可实际上苦难悲伤的生活才是更狠的杀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