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容这话,却直接让周氏跳了起来,一个健步冲到她面前。
陆舒容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三婶成日里不是操心这个,就是挑唆那个,面上的细纹自然多。不像母亲,只想着如何让家中和睦,岁月自会宽待。”
杜氏本来因着陆舒容的话也有些不舒服,女人嘛,甭管多大年纪,自己说也就罢了,但若听旁人说“老”,总有些不自在。
可陆舒容后面的话,又让她舒心不少,缓缓道:“这有什么?咱们这把年纪也真的是老了。”
其实,杜氏也不过是四十岁出头,又加上保养得宜,其实更显风韵。
周氏听到杜氏竟然为陆舒容说话,就算心中再气愤也只好收住气焰,却越发不甘。
“还不给少夫人看茶?怎么这么没规矩!”杜氏让陆舒容坐在自己下首,恰恰是在周氏对面。
陆舒容抬眼凉凉的瞥了眼周氏,周氏亦毫不避讳的看过来。
二人的对视很快便被婢女端上的茶盏打断。
“这几日五味阁的事还顺利?”
“回母亲,很是顺利,请母亲放心。”
杜氏笑笑,“我本想着只是让你试一试,不要亏钱就好,谁知你竟这般大刀阔斧的。”
陆舒容一笑,“儿媳本来也不想这么大动静,只是五味阁如今已同朽木,内蛀外腐,若不从内拔出根本,只怕无力回天。”
“无力回天?”周氏呵呵一笑,“只怕再过一阵子,连铺子也没了。”
说着盯着陆舒容,“这贿赂的赃银,你用得可舒坦?”
“脏银?我何曾收过脏银?”陆舒容抬眼看着周氏,嗓音平和,反而没了刚才的恼怒。
这一幕落在杜氏眼中,叫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休要抵赖!”周氏站起来指着陆舒容,“贾陶给你行贿的……”
“既然是给我行贿,三婶如何知道?莫不是行贿还要满世界敲锣打鼓的宣扬?”
周氏一愣,一瞬间有些结巴,“是有人禀报……”
“谁?五味阁中的人一个都没少,是谁跟三婶禀报?不妨叫出来,我也好认认忠仆!”
陆舒容丝毫不肯让步,见周氏嘴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半个字,笑道:“莫不是三婶在铺子中安了人?不方便叫出来?”
“我才没有!贾陶是我的远房亲戚,是他说你贪财,对,你讹了他五百两,他还向你行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