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部沿海本就海盗肆虐,朝廷早就有意派兵平定水患,他久不上战场,领兵打仗的本领却还在,平定水患于他来说是个机会。
沈怀序并不知道她爹打算和她一起上路,启程前第三日,她见了姜二郎一面。
兄妹二人约在竹里书斋后院,院里种着几株翠竹,夏日里生长得郁郁葱葱,翠竹旁边就是石桌石凳,竹子折下腰洒下一片阴凉。
三年的县令生涯,姜二郎明显沉稳、成熟不少,气质却依旧温润平和,骨子里自有一股坚韧。
他看着对面坐着的沈怀序脸上流露出恍惚之色,他摇摇头,“我时常逃荒路上的点滴,没想到日子过得这样快,三年时间眨眼便过了。”
沈怀序想起逃荒路上经历的那些事,那是她开始的地方,她会回忆,却不会留念,“二哥,人生路漫漫,要一直往前看才好。对了,我们走之后,蓟县那户大户人家如何了?还有人为难你吗?”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姜循就想起当时回到蓟县时楚家乱糟糟的情景。
说是满地狼藉也不为过。
直到他离开时楚家闹鬼的传闻仍未平息,但也楚家的事闹的太大,此后蓟县连同周边几个县少有配阴婚的事传出。
“你闹那一出,”他顿了顿,清俊的眉眼舒展,“不得不说,立竿见影。”
沈怀序抚掌,笑道:“我就说,招数不分高低,好用就行。”
姜循看着沈怀序脸颊旁若隐若现的酒窝,沉默片刻,忽地说道:“二哥一直有个问题,阿序可否为我解惑?”
沈怀序做了个‘请’的手势,“兄妹之间,二哥直接问就是。”
“你是从前的哑妹吗?”姜循轻声问道。
问完,他神色复杂地弯了弯唇,“不知为何,我一直觉得一个人前后转变不该这么大才是,好似······过往经历之事不曾影响你分毫。”
沈怀序眼底充满兴味地挑挑眉,“二哥不相信我的说辞?”
“并非不信,只是······”
“二哥,”沈怀序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他,“或许这世间当真有天外之人,但我,永远是你的妹妹。”
沈怀序的心情有些复杂,又有些挫败,她猜到姜循可能会猜出来,没想到的是她花团锦簇一顿说辞,仿佛没有动摇过姜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