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川深邃的眸子一目扫过她,笃定道“对!我就是那晚被你从车厢里拉出来的人。”
她听后心神蓦地一个漏拍,从而感叹世界之小,微乎其微。
竟然这都能够遇上!
如若他不说,她都把这件事给忘了。
那晚,她把他送上救护车后,就火急火燎赶到火车站,当天就回到了巴伐利亚。
沿途在火车里睡了有四个多小时,恍恍惚惚,还以为只是在做梦。
“当时天那么黑,你头部又受了重击,眼睛都睁不开……就连我都认不出你,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话毕,突而灵光乍现,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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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派人到德国调查我!”
表情严肃,音色丝丝颤,有种微不可察的怒意在。
男人眸光不经意闪躲一下,再次看向她时,已刻意加深一道寒光作为掩饰。
冷声道“派人到德国调查你不是件轻松事,金钱上的开支自不用提,人力上的资源才是件头痛事,顾小姐,你觉得自己值这个价?”
话音一落,心间一抖。
立马醒觉最后那句话说过了头,害怕她会生气,顷刻道歉。
“对不起!我对你没任何恶意。”
这种侮辱人的话,谁爱听?
可顾南枝侧重的要点是:他到底有没有派人去德国调查她?
既然没有,这些侮辱人的话,她也无心记挂上头。
倘若是别人调查她,即便会愤怒,她也不甚在意。
但祁砚川不同,他跟哥哥是认识的。
“没事。”她愣过之后才说。
旋即再问“那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当时天那么黑,你整张脸都是血,我都没法看清你的模样。”
祁砚川听她口吻放软了许多,自己也跟着轻松起来。
耸了耸肩膀,从容自在道“猜的。”
“猜的?”顾南枝狐睨着他“不会吧!我不信。”
“真的。”他说“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听出是你的声音。”
默了一默,又赞美道“你音色很特别,也很好听,我一直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