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不耐地撂下一句,“御史台的林御史,他还带了两位姑娘,你们可得小心办事!”说罢,便火急火燎地往外去迎。
这位主,他是有数的。先前来过一回,赏钱是不带含糊。然这回林御史带了两位天仙似的姑娘。若是有出了什么闪失,安知他们会否就此转生,自然要比上回还要再小心谨慎。
值房还有几名狱卒,当下惊慌不已,忙直奔王翮的囚室。先将他制服在墙根,收拢束缚他的铁链,又急忙收卷草堆,废弃破烂之物纷纷扔到隔间的牢房,驱杀蛇虫鼠蚁,还打了两桶水狠狠冲刷地面,再拖干净。
待收拾完牢房,狱卒才搬来一条长凳,寻来一床棉被,细心铺整,以充座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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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王翮自关押进这间牢房起,还从未见过这般洁净的模样。可惜,他现在已经疯了。
未多时,牢头一面提着灯笼,一面在前引路,低声道,“林御史、林夫人当心。”
这牢头很是机灵,听那穿紫衫的姑娘称呼林御史为‘夫君’,心中暗想这两位定然是夫人无疑。至于何人为妻,何人是妾,都喊一句‘林夫人’总不会有出错。
牢房内很是空寂,说话声稍大一些,便有回响。元瑶和宋韫初都是怕黑,步伐不由地跟紧些。
兴许是刚刚平静下去的囚室,骤起凌乱的脚步声,刺激得王翮霍然嚎叫,“南越大业可成!天下尽归我南越!你们一个个,皆得俯首称臣。”
二女不禁一声惊呼,一人一边死死抓住林尽染的胳膊,惹得他叫苦不迭
少顷,林尽染借昏晦的灯光,见牢房内收拾得异常干净,还体贴地放有包着棉被的长凳,便从怀中摸出几两碎银,赏给那牢头。
“有劳再命人送些灯进来,牢房内看不太清。”
牢头嘴角几快咧到耳朵根,忙抱拳揖礼,“是是。林御史稍等片刻。”说罢,便提着灯笼正要离开,刚迈出三两步,遂又回过神将灯笼搁置在地。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牢房内已是灯火通明。
“宋姑娘,这种情况能否唤醒他的神志。”林尽染瞧他披头散发,双目无神,唇齿嗫嚅,显然已失了清明。
宋韫初微微蹙眉,翻开针匣,素手轻轻抚过,挑选一根合适大小的银针,“我试试。”
王翮脑袋斜撇向一边,可眸光止不住地觑向她手中的银针,低声道,“别···别过来···别过来!”
宋韫初只离他两步远时,他骤然向前猛扑,嘶声怒吼,“别过来!你这死太监!快!快杀了我!”
‘铛啷啷!’
王翮手脚的铁链已收至最紧,饶是如此,依旧晃荡着作响不止。
“他若是不静下来,我很难施针。”
林尽染的视线凝结不动,心中暗暗腹诽,‘难道在此之前,宫中有人已审过王翮?’
他抬手将宋韫初护在身后,低声道,“元瑶,你试试。”
元瑶微微点头,媚声道,“王翮,你可还记得我是谁?”
“我是谁?你是谁?”王翮似是很熟稔这声音的主人,原有些发狂的模样,渐渐安静下来,良久方晃了晃脑袋,脖颈微微前倾,细细端详一番,语音有些不可置信,“你······你是元瑶姑娘?”
“东家,真是许久未见!”
“呵!你若是想从我口中套什么话,还是莫要痴心妄想!王某,早已识破你们的伎俩。”
这张面孔虽只见过一次,印象之中有些模糊不清,但王翮坚信元瑶已然倒戈。故而,所带之人,无论是谁,他都不可能再信。
“如若我说是受赵姝玉所托,前来搭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