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周烛询问。

“督透劲炸出去的力道不够，总感觉能够更强，但无论我如何练拳就是没法提升。”

周烛点头，朝前招手，“朝我全力出一拳试试。”

“好。”陈宁点头，骤然捏拳，地面爆响一声，他的身影在夜色下扭曲拉长，拳已经至周烛面前，斜拉着风声，呼啸而起！

周烛粗犷面色沉寂，伸出小拇指朝前一点，止住所有的风声，挡住陈宁的拳头，再一抖小拇指，卸掉他这一拳上所有的督透劲，再传力崩至陈宁身上。

陈宁脚步后踏稳住身躯，拳面上有一个很明显的小拇指印子，其上甚至还有明显的指纹。

周烛将小拇指轻轻一甩，再评价道。

“以同阶来讲，你的拳很快，快到寻常武夫接不下来，但你的目标并不是寻常武夫，青萍武院终究只是个小地方，这里的佼佼者去了郡里、州里便又是小角色。”

“所以你的目标是要超越同阶，挤入天骄的位置中，不求做至最好，但至少在每个境界中都不会掉下第一梯队，唯有这样，最后登峰时，你才有机会问鼎武夫之巅！”

陈宁不太懂这些武夫事情，只点头，不回话。

周烛便又道：“你的督透劲已经很娴熟了，但有些使力的方式还可以改进，另外八极拳要多练练，作为短打拳法，在捉对厮杀时真的很管用……”

“以后每天晚上的七点钟，便在这石林处和我练个把小时拳吧。”

“好的。”陈宁答应下来，脑海里再思考周烛刚才小拇指的运力。

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方式，像是温柔的流水缠绕住了所有的力，又突然成了凶猛的海浪反噬而来。

周烛缓步离去。

陈宁边走边想，临近屋门时，他突然抬手，学着周烛的模样掏出小拇指，朝着迎面吹来的风一弹。

风似切开，从他耳鬓吹过。

错了。

使力不对。

陈宁摇头，推开房门，漆黑夜色展现，寂寥将他吞没。

屋内有风吹响窗帘，窗外有蛙虫鸣叫，檐上溢下的水滴哒哒敲着管道。

唯独无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