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宋月华才想起胡大夫也来了个把月了,周爷爷病情好了不少,也是该把人送回去了。
“宋东家,你把我弄过来,现在也该把我弄回去了吧。”胡大夫开口道。
宋月华拱了下手,抱歉道,“明日,我就安排韦大送您回青州,之前病情紧急,怠慢了您,还望您能大人不计小人过。”
“此事就不必再说了,”胡大夫道,“能来此地遇到故人,也是我们缘分未断。”
宋月华请胡大夫进去喝茶歇息,被对方摆手婉拒,两人商量好时间后,胡大夫就回去了。
赵豆豆临走时还朝着宋月华眨了下眼,宋月华一把把人拎了回来,问道,“你也随胡大夫去青州吗?”
“我师傅都认了,自然要一起。”赵豆豆道。
宋月华对于这事也不多说,指着隔壁道,“易夫子与谢夫子于你有授业之恩,明天你就要走了,不同他们好好拜别吗?”
“宋姐姐你放心,”赵豆豆道,“之前张蛋蛋告状告到易夫子那里去了,我每天都被段夫子拎到易夫子那里受教训,已经同他们拜别过许多次了。”
宋月华板着脸道,“瞧你给聂娘子添的麻烦,不教训你才说不过去。”
赵豆豆唉声叹气道,“我见师傅对聂娘子情深意重,本想借此机会留下他,我也不必奔赴他乡,远离亲人,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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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宋月华脑子一昏,不能再同这小子说下去了,只道,“明日要走,还是正儿八经去拜别一次,别叫夫子们寒了心。”
赵豆豆点头应下后就去了学堂。
回到家后,宋月华提笔给小玉还有文武写信,但愿这次韦大能把小玉几人带回来。
小瑜知晓后,也给小玉写了一封信。
她咬着笔头道,“宋姐姐,咱们给小玉跟大哥写的信都快用掉一碇墨了,他们不会得等到过年才回来吧。”
宋月华吹了吹信纸道,“我本想过年之前叫韦大叔去接人的,这次正好借着送胡大夫回去的机会,把人带回来,我同韦大叔说一声,没接到人就等着,接到小玉再回来。”
“那肯定不久就能回来了,”小瑜说着,把准备托韦大带过去的书本又拿了回来。
次日一早,宋月华早早到村口,跟周家人,刘家人一同相送。
胡大夫对着周大富说道,“老太爷的病情非这一时半会就能根治,凡病都是治三分养七分,只要好好温养,心情愉悦自然得以颐养天年。”
周家人对胡大夫感激不尽。
胡大夫客气地笑应着,心不在焉地朝着后面看了看,突然,眼睛就亮了起来。
宋月华扭过头,朝着后面看去,就见聂娘子快步过来。
“可算叫我赶上了,”聂娘子捋了一下嘴角的发丝,笑着道,“这一去,你我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无论如何都该来送送你的。”
胡大夫把人叫到一旁,低声道,“我那医馆是祖传基业,丢不得弃不得,你何不同我回去青州,州府大宅,大把奴仆供你使唤,何苦非得在这种小村子里磋磨人生。”
聂娘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不知如何应对,只得磕磕巴巴道,“我儿在此,这里很好,极好……“
“聂姑娘,你就当真对我没有半分情意吗?”胡大夫颤抖着胡子问道。
“没有!”
聂娘子摇头后退了几步,立马道,“我且送过你了,家中鸡群尚未喂食,我先回去了。”
胡大夫,“……”
看着聂娘子急匆匆的来,又慌慌张张地走,宋月华轻叹了口气。
赵豆豆这里背了一大筐的东西,刘翠翠抹着眼泪交待道,“是你非要去的,等到了青州一定要听师傅的话,可别贪玩,到时候惹出祸端来,家里人想帮都帮不了你。”
“阿娘放心,我有分寸。”赵豆豆眼中也有些不舍。
刘翠翠踢了旁边眯眼蹲着的赵二狗,骂道,“儿子要走了,你就一句话都不说的吗?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你别踢我啊,我这不还在想嘛,”
赵二狗瞟了刘翠翠一眼,赶紧抓着赵豆豆转了个面,然后用力地揉了把脸,搭在赵豆豆的肩膀上表情认真道,“赶紧学,学得差不多了就回来赚钱,我看喜婆子不如你师傅……”
刘翠翠一把拍在赵二狗的后脑勺上,“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上次发热要不是喜阿婆,你还有这条狗命在这里说三道四吗?”
“阿娘,我们该走了。”赵豆豆无奈道。
刘翠翠没理赵二狗,而是走到胡大夫面前道,“胡师傅,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就交给您了,他要是不听话,您尽管打尽管骂,就是求您,千万别不要他。”
胡大夫深受打击,听到刘翠翠的话,还是认真道,“师徒名义定下,便是天打雷劈也改变不了的关系,哪里有这么容易说不要就不要的。”
几人离开后,回过头,赵家夫妻二人还立在了原处。
宋月华心中感慨,又同赵豆豆交待道,“等你到了青州,先让韦大叔带你去花林巷认认门,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熟人。”
赵豆豆看向宋月华,笑着道,“宋姐姐,你真是个好人。”
宋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