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康熙又扒拉着太子对弈,两人都杀疯了,你来我往,棋盘上变化诡谲,杀气腾腾,隐隐有股无形的火药味。
“听说婚事都是你一手操办?准备得如何了?”。
胤礽动作一顿,从善如流的同对面人话家常:“儿臣这辈子大概率就成这么一次婚,自然得谨慎”。
康熙眉心锁紧:“你的命格或许需要先有个人冲冲,以后就好了”,别说将来做皇帝,便是太子,满宫就一个太子妃,哪里能成。
这话胤礽没接,只是笑笑:“皇阿玛,到您了”。
见他避而不谈,康熙还要再教育两句,可不知怎的,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一张倔倔的小脸,烛火下一言不发,看似乖巧实则炸毛,憋屈得不得了想叫却又不敢叫。
莫名的就没了说下去的欲望。
罢了,日后再看吧,不行还有孙子,到时候有了小孙孙,他再培养就是了,左右都是太子这一脉,他命格特殊,那丫头也是难得,便由着他们也没什么。
“成婚后宫权给她吧,东宫无人,便管管朕的后宫”。
“······”,胤礽皱眉,但还是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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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星转,来年三月间,太子大婚,皇室大喜,普天同庆。
安亲王府红绸漫天,飞檐,额枋,垂花柱,雀替,牛腿等上头都系着精致小巧的红带,连那门环上都挂着个可爱的小蝴蝶结,不放过一砖一瓦,处处彰显着婚宴该有的热闹。
喜庆的大小灯笼挂满了墙廊,府内所有窗棂上都贴着双喜字样,据说当初岳乐还要在门簪和门钉上都贴上小小的喜字,被老福晋好歹给挡住了。
日暮西垂,天色渐暗,彼时的明玉正靠在床沿昏昏欲睡,花轿黄昏来,可她一大早就被人逮了起来,从早到晚洗漱无数次,祠堂敬告先祖,高堂拜别祖父母,而且她还挂着郭络罗氏的姓,更是两头跑。
忙到现在整个人头昏脑胀,看什么都带着重影,目光呆滞的盯着不远处的月光门,好不容易缓和过来一点又被拉着去沐浴更衣着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