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突如其来的争执,已足够看客们消遣。
人群散去,曹通判仍伫立在堂中,双脚生根似的未曾移动,好像外头的热闹与他无关似的。
我走回来,面对他,不由疑惑道:“大人还有事?”
曹通判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我身后的舟屿,欲言又止。
我示意他跟我来到花厅,吩咐舟屿在门口守候,才再次询问道:“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方才那书生,是小人特意请来。”曹通判看着我,视线交汇的瞬间又垂下头去,肩上仿佛扛着千斤的重担,“说来话长,姑娘容禀。”
我未料到会有这样的转折,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说吧。”
曹通判这才将来龙去脉和盘托出,言辞间满是无奈。
云洲被劫一案,确实引得无数权贵侧目。太子、三皇子、萱乐公主、盛青山、吕伯渊、萧景宸,就连断了亲缘的荣家,醉仙楼和玉壶春的掌柜,都来打听过。
庆功宴后,枭记名声大噪,一个女人,拥有此等魄力与财力,贵人们的心思昭然若揭。
几经盘查,衙门确实寻到了些蛛丝马迹。
何家来时,直言不讳。言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以,再来问的,皆以何家家事答复。
枭记的势头再大,斗不过何家。
贵人们心照不宣,后来只询问不干涉。
长皇子介入,将人擒回,且我态度坚决,陆知府左右为难,只得禀明何家,舍弃废子。
事情至此,实当告一段落,冤家宜解不宜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