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会心一笑,装作没看到这眉眼官司,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没发热才放开他。
贾宝玉又去给王夫人请安,见过邢夫人、薛姨妈,这才蹭到黛玉跟前,伸手要拉她袖子,“林妹妹,你别是恼了我吧?我真的是为你们好才……”
黛玉躲开他的手,抬手止住他的未竟之语,笑道:“我为什么要恼你?”
贾宝玉被她笑的心里毛毛的,磕磕巴巴问:“真,真的?”
黛玉点头:“真的,你的好意,有人不领情,我却是领情的。”
一个熟悉的女声突然插入两人的谈话:“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情不情的?”
黛玉转头,见是王熙凤,心中暗暗提高了警惕:“我和二哥哥能有什么,兄妹情罢了。”
王熙凤不依不饶道:“真的是兄妹情?我可是过来人,你们休想骗我。”
众人眼见两人间气氛不对,渐渐收了声。
黛玉脸色一冷,仔细看王熙凤神色,见她脸上虽还挂着笑,话也是打趣的口吻,眼内却翻滚着一股恶意,心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便也冷下了脸:“二嫂子,从昨儿起你便阴阳怪气的针对于我,敢问可是我哪里得罪了你?”
王熙凤冷笑:“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可识得白芍?”
黛玉听她提起白芍,顿时明白过来,微微笑道:“二嫂子原来是因这事恼了我。”
众人听得云山雾绕,贾母催促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黛玉屈膝向贾母行了个万福:“外祖母容禀,我府上原来有个叫白芍的丫头,娘见她怪可怜的,临死前放了她的身契,她念母亲的恩,便留在府里给母亲祈福。正巧那日琏二哥送我回扬州,两人一见钟情,苦求我成全。”
黛玉叹道:“我有什么办法呢?说句不好听的,那时我刚回去,年纪又小,哪里做的了什么主?而白芍在府里为我娘祈福守孝三年,已成了半个主子。琏二哥,虽说是我哥哥,到底只是亲戚,他强要,我和我爹也不好说什么。总之,是妹妹无能,没能阻止这桩姻缘。”
贾母总算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左右四顾:“琏儿什么时候纳了妾?我怎么不曾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