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蹩脚的一招一式之中,方允地狱般的十四天特训开始了。

包括训练的时间在内,吃饭、洗漱、上厕所他的手都跟枪死死得绑在一块,手指头只有小指勉强露在外面。

于是这段时间方允又练会了另一门绝活:用脚来伺候自己。

只瞧进了食堂,方允先抬腿要了一份套餐,然后右脚夹住勺子,舀起一勺饭就往嘴里送,一送就送到了自己眼珠子上,疼得他一哆嗦,一勺子饭就都撒地上了。

可惜这点挫折对方允来说那都不叫事,人家好歹是吃过贼偷这碗饭的人,手脚相对于寻常人来说多少灵活些,但最折磨方允的不是这个。

是什么呢?想必各位读者老爷多少能猜到点……

那就是鬽音的毒打啊!

在鬽音的字典里,训练的核心是什么?

是实战。

若是寻常的实战对打也就罢了,鬽音那手可是真的黑啊,真不怕你死的那种。

偶尔眼瞅着方允险之又险地避开一招,紧接着子弹就毫不客气地朝着方允脑袋招呼过来了,砰砰两枪差点没给方允送上西天。

此中种种烦恼,咱们暂且按下不表。

数着时间飞逝,眨眼就到了8月,一年当中最热的时候。

小主,

烈日当空、酷暑难耐,阎爷也早早换上了一身凉爽的短袖衬衫,手里拿着杯冰咖啡来到了罗芬,准备接上光荣出院的方允离开。

他一路打听着到了训练场,就听到了接连不断的枪响,只见此刻室内训练场四下还站着不少罗芬成员在围观。

阎爷看到场内中央的两道身影,不由得小小的嚯了一声,径直走到站定在场外边的敏仙身旁。

“像模像样啊,该说不愧是罗芬第一教官嘛?”

敏仙视线紧盯着场上打斗的人影,一边解释道。

“基本上都是鬽音在教,我只是帮忙做教学辅助。”

阎爷点头算是应答,继续饶有兴致地看着场中两人你来我往。

只见方允抓准时机,左轮手枪朝一侧射击,借着射击带来的后坐力从刁钻角度猛出一肘!随后被鬽音一个膝顶挡得干干净净。

方允在心里骂了一句“这也行”,调转手腕朝着鬽音的脑顶猛砸下去!

这一招再加上手枪的重量,若是砸中要害恐怕非死即伤,面对如此凶险的一招,鬽音脸上不急反笑,赫然是把头往侧边一偏,便把脑顶的要害避过。

方允这一击重重地砸在她的肩胛上,令人倒吸冷气的骨裂声响起,但与此同时鬽音的手枪也贴在了方允的身寸——她果断扣动扳机!

随着两声枪响连成一片,赫然是方允见势不妙,砸在肩头的那只手同时开枪,借着后坐力他的身形往后翻跃。

饶是如此,这近距离的一枪还是在他侧腹上开了一个血洞,鲜血从伤口中汨汨地流出。

如此一番以伤换伤,仍旧是鬽音占了上风,两人一人身上火光乍现,一人伤口处则被黑血覆盖,双方重新摆开了架势开始对峙。

“他们俩像这样打多久了?”阎爷一边打量着两人身上的伤势一边问。

“快接近4个小时了。”敏仙凝视着训练场,平静答道。

“从中午打到现在?”

阎爷皱着眉,“以这小子的体能,恐怕已经超过极限了……”

敏仙聚精会神的看着两人,对阎爷的自言自语置若罔闻。

台上的方允也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他感觉到握着手枪的双拳宛若铅块一般沉重,过度使用的手臂与肩膀肌肉处也传来宛若刺痛般的酸楚。

汗水浸透了头发与衣物,掺杂着伤口处流出的鲜血往下流淌,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传达着疲倦与劳累。

但他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每一处疼痛都在刺激着他内心的施虐欲望。

备弹已经耗尽,子弹双手还各剩一发,最多只能再出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