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是知道的,杂家以前的事情。
杂家以前负责,九边军饷事宜的时候,不瞒王公公,杂家是贪点,手下人也贪点。
可军饷到了大头兵的手里,多少还是有个三四成的。
而且每逢大战,杂家可是一文钱的开拔费也不拿的,也约束着手下人一文钱不拿,谁拿了杂家剁谁的狗爪子。
因此杂家在任处理国政的时候,九边没有出什么大乱子。
靠的就是赏罚分明四个字,愿意在杂家手底下,实心办差的人,杂家从来不亏待。
杂家如今虽已经,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可总是有句话不吐不快。
当着皇爷的面,不好和他老人家细说,只能找王公公说了。”
王承恩似笑非笑,心想,魏忠贤这老狗是不是飘了,刚才已经点你要守住自己的本分。
这才过去多长时间,是不是没听懂我王大总管的意思,还敢过问军国大事?
先听听你是怎么胡扯的,杂家再给皇爷禀告。
“你说吧,杂家听着。”
“皇爷重视九边,尤其是蓟辽两镇,这是正确的。
可是杂家以为,皇爷一口气任命孙承宗为蓟辽宣大四镇督师,任命袁崇焕为佩戴尚方宝剑的辽东巡抚,又任命袁可立为鲁豫总督兼领东江镇兵马。
多少还是有点欠妥当,操之过急啊。”
“哦,这是为何?
三人不都是专于辽事的帅才吗?
这是朝廷公认的事实啊。
文臣之中,也是没有人可以取代他们三个的人。”
“可他们三人都是东林党啊,或者说和东林党关系很亲密的那种。”
“魏公公说笑了,杂家怎么记得那辽东巡抚袁崇焕,可是在宁远给您老修过生祠啊。
他会是东林党吗?”
“此一时彼一时而已。
那袁崇焕不过是和光同尘,虚与委蛇,他看不起杂家这种人的。
当时的蓟辽总督阎鸣泰和监军太监刘应坤都是杂家的人。
他不建生祠,一天也在辽东待不下去。
现在今时不同往日。
皇爷手里没有自己信得过的亲信军队。
就这样将九边重镇一等一的精锐,全部交于东林党之手,实在不合朝廷讲究制衡的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