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三件武器被祁晏安扔到了地上,在场的无锋,没有一人是不认识这些的。
寒鸦柒的声音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万俟哀、寒衣客、悲旭都被你们杀了?”
宫紫商目光不离云为衫,“万俟哀死在诏狱,寒衣客被尚角砍了脑袋,悲旭命丧花长老之手,云为衫,你觉得你还有胜算吗?”
云为衫抬眸平静的和她对视,“点竹和魉还未出手。”
“点竹。”宫紫商勾了勾嘴角,眼眸之中竟是冷意,“远徵的毒,加上尚角和雪重子的武功,杀个点竹不在话下。”
“至于魉。”宫紫商扣住了云为衫的下巴,一向满是笑容的脸上,如今带上了一丝杀气。
寒鸦肆上前一步,祁晏安的折扇已然对上了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目光冷凝的看着他,寒鸦肆却迈不出第二步了
眼前的公子哥看着文弱,身上的气势却不比四方之魍差。
手指轻触云为衫的耳饰,宫紫商缓缓开口。
“天地玄黄,魑魅魍魉,鸦雀成群,孤鹰在天。”
“云为衫,你究竟是魑,还是魉?”
话落,一室皆静。
寒鸦肆难以置信的看向这个被他从小养大的少女。
上官浅脸上的幸灾乐祸彻底消失了,看向云为衫的眼中全是震惊。
寒鸦柒勾了勾嘴角,目光扫过寒鸦肆,眼中闪过嘲讽。
云为衫睫毛颤动,刚想说话,就见宫紫商一抬手。
“我没时间听你废话,我只问你一句,另一个魉是谁?”
“别说是你妹妹,她现在就在我的执刃殿。”
云为衫双眼立刻睁大,平静的神色再也维持不住了,看向宫紫商的眼中惊怒交加。
宫紫商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云为衫知道,如今自己只有交代清楚所有事情这一条路了。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是在点竹的密室里,见到过一枚玉佩。”
说完,她从腰侧取出了一张纸,递给宫紫商。
宫紫商接过纸张,看到纸上的图案,蹙了蹙眉,直接将纸递给了祁晏安。
她认不出这是什么玉佩,祁晏安作为皇室子弟,见多识广,或许认识这枚玉佩。
看清玉佩的刹那,祁晏安脸色微变,这枚玉佩,他怎么可能不认识,他气息急促。
“紫商,我必须马上此事将告知皇兄!”
宫紫商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不同寻常,她心中一凛,立刻松开了云为衫,转身和祁晏安出了小院。
回执刃殿的路上,祁晏安甚至用上了轻功,宫紫商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着急忙慌的样子。
心中也不禁多了几分焦虑,这玉佩的主人是谁,祁晏安为何这般失态。
直到给太子的密信寄出,宫紫商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祁晏安苦笑,“紫商,那是我父皇的玉佩。”
宫紫商唰的睁大了眼。
京城之中,太子收到密信,反而松了一口气,一无所知才是最可怕的,如今知道了魉的身份,他反而安心了。
将密信投入火盆,他问向站在身侧的心腹。
“宫尚角什么时候到京城?”
心腹恭敬回答:“最多五日,便可达到京城。”
“五日。”太子呢喃,“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他望着初升的旭日,缓缓勾起唇角,“天亮了,我该去给母后请安了。”
同样收到密信的宫尚角脸色平淡,宫远徵暗自咂舌,这皇家、这皇帝老儿,好复杂,想不通,要不全毒死算了。
不过,他更好奇另外一件事,“哥,宫紫商是怎么知道云为衫的隐藏身份的?”
宫门中的林清玥也在问这个问题。
宫紫商神色很平静,并不为自己查到这么重要的真相而沾沾自喜。
“宫门和朝廷日夜不停的监视着无锋,对魉的信息却始终一无所获。”
“我那时边在怀疑了,这个两个魉会不会根本不存在,只有无中生有的东西,才会没有一点痕迹。”
“后来,甄家倒台,无锋却丝毫不畏惧,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和他们合作的人,或许另有其人。”
“我开始猜测,或许魉不是不存在,而是有另外的身份。”
“在无锋,除点竹之外,便只有魉,可以号令所有人。”
“云为衫是点竹的侄女,无锋的少主,那便很有可能是其中一个魉,那另外一个魉,便只能是他们的合作者了。”
只是没想到啊,另外一个魉竟然会是当今圣上。
“清玥妹妹,你说那老皇帝是不是疯了?竟然自己去培养杀手组织。”
林清玥不置可否,这上位者的心思谁能猜到呢?
前世古装剧里,不也有东厂西厂、粘竿处这些地方吗?
或许是老皇帝想要建一个差不多的,结果玩脱了?
不过这样一想,很多事情,也都说得通了。
老皇帝为什么对太子联合武林,围剿无锋的提议不理会了。
因为无锋,是他手上最犀利的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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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内,老皇帝的咳嗽接连不断,为他把脉的太医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