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殿臣往那边歪头瞅了瞅,“洋哥,等谁呀?”他问道。
“可欣。”大洋子回答。
“谁?张可欣呐?洋哥,咱们在这谈正事儿,你把他叫来干啥呀?”哈殿臣一脸疑惑。
大洋子笑了笑,轻轻拨弄了一下手中的烟,缓缓说道:“程野不是外人,咱也别拐弯抹角了,我就直说了。混社会这事儿,谁也别说服谁,更别说怕谁。咱要在高大平旁边开赌场,这可不是咱动动嘴皮子就能成的事儿。我可不是怕他,要是高大平来长春敢瞎吹牛逼,我肯定能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可咱到了松原,那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讨生活,能避免冲突就尽量避免,别和他正面交锋。我跟他不熟,要说面子,估计他不一定会给咱们。不过有个人的面子他肯定得给。”
哈殿臣一听,瞬间明白了:“洋哥,你说的是小贤吧?”
“对。所以我把张可欣叫过来,给他一成干股。要是高大平来闹事,咱们就把张可欣推到前面去挡着,剩下的事儿咱就不用管了。给他面子,咱的买卖就能继续做下去;要是不给面子,那就是不给小贤面子,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哪怕打得头破血流,也有他们顶着。”
哈殿臣不禁赞叹:“洋哥这一招绝了啊!”
大洋子叮嘱道:“等会儿张可欣来了,你们都客气点。这小子最近有点飘,特爱装大哥。”
众人纷纷应道:“明白,捧个人还不容易嘛,吹吹牛就能把他捧上天。”
没一会儿,张可欣带着文彪和李慧儿来了。他一把推开包房的门,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洋子,不好意思啊,来晚了。”
哈殿臣赶忙起身:“欣哥来了。”
“哟,这不是殿臣嘛?”张可欣伸出手,两人握了一下。
哈殿臣介绍道:“欣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好哥们儿程野。”
张可欣把手抽回,一脸傲气地摆摆手:“你好啊,老铁。”
“你好啊,可欣大哥,刚才我们一直在念叨你呢。”
“念叨我?念叨我啥了?”张可欣脑袋一歪,瞅着众人,“背后说人可不好啊。”
“别误会,可欣大哥,我们都在说你在长春江湖上那可是相当有牌面,绝对是个厉害人物。”
这一番吹捧,张可欣听得心里乐开了花。人嘛,大多都爱听好话,一被捧就容易飘飘然,张可欣也不例外。
“不是我张可欣在这吹牛,在长春,那些有名有号的道上人物,你们随便提,有谁敢不给我面子?二道的老歪,忠贤三哥,还有江红、江杰,八里铺的刘新铁,临河街的牛广盘,朝阳的梁旭东,红旗街的小胖,桂林路的邱刚,站前的大庆,我都不用再继续往下数了,说多了倒像是我在自吹自擂。就说这帮人,谁见了我不得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可欣?”张可欣一脸得意地说道。
他这话其实也没错,众人给他面子,可更多的是看在他背后大哥贤哥的份上。
不过在场的人都附和着:“对对对,可欣大哥,那还用说嘛,快请坐。”
张可欣往那一坐,悠然地点起一根烟,扭头问大洋子:“洋子,今晚这是啥局啊?有啥讲究没?”
大洋子不屑地说:“讲究?有个屁讲究。把你找来是因为有好事让你参与。”
“啥好事?”张可欣来了兴趣。
“是这样,程野打算在松原开个赌厅,扑克机、百家乐、牌九之类的,啥都有。那地方足有2000来平,规模可不小。”大洋子介绍道。
“2000多平?这规模够大的啊。”张可欣惊叹。
“这买卖算你一份。”大洋子接着说。
“算我一股?那得投多少钱啊?不是跟你们哭穷,我最近刚买了房子,还在装修呢,之前那破车我也扔了,刚换了一台宝马,手头真不宽裕。”张可欣面露难色。
大洋子摆摆手:“可欣,你想多了。你也知道干这行打点的地方多,事儿也多,用钱的地方肯定不少。不过呢,投资这一块你一分不用拿。我们商量过了,程野也很仗义,说给你一个干股,你觉得咋样?”
张可欣往后一靠,心里寻思,天下可没免费的午餐。
他说道:“哎呀,这钱拿得让我心里有点不踏实啊,无功不受禄嘛。”
大洋子笑了:“当然了,这个干股也不是白给的。我们每个人都有分工。程野负责所有的管理和布局,殿臣负责松原所有的白道关系,我负责找老板来局子上玩,可欣你呢,我知道你平时也不怎么忙,你那边都上轨道了,谁也不敢在你那闹事。你就抽点兄弟过去看场子,这不难吧?”
“就这么简单?”张可欣问。
“对,就这么简单,怎么,不想干?”大洋子反问。
张可欣心里默默算了一笔账,一成干股,一年下来轻轻松松就能有几十万进账。
自己只需派七八个兄弟过去,一个兄弟每月给两千块,一个月支出也就万把块,一年下来也就十来万,自己净赚二三十万,这无疑是桩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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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子够意思啊,有好事还能想着我,来,干一杯!”张可欣兴奋地嚷道。
众人闻声,纷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此事就此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