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够了……”江畋再度用爪子点点她的头,然后顺势盘踞在她脑瓜子上道:“现在,你暂时放下关心则乱的心态,重新回想一遍,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刻意的细节,或是不合常理之处呢?”
“萍儿,萍儿应该没什么问题,她并不是那只富有心机之辈,平时里也相对胆小本分,也不会轻易被人驱使和要挟。”女孩儿这才顶着毛茸茸的猫儿分析道:“但她平时只是殿外杂使的小宫人。”
“具体间时怎么得到消息的,在之前情急之下,并没有对我说出来;而她能够找到我这里,也有些不同寻常;她并不像是能够主动打听消息和善于寻路的人;外间监守我仆妇,也正好疏于职守?”
“按照先生教我的逻辑学和演绎法,这其中的每一点,都很容易让人疏忽过去。可要是这三点相加,这就太过巧合了;巧合的就像是有人想让我知道这件事,然后让我情急打破禁足,籍此出走?”
“你能想到这一步,看来是有所长进了。”江畋也顺势踩了踩她的脑袋,就像是无数次督促学习的日常一般:“接下来,和我说说,你阿母可能遇到的危险程度,以及之前可能存在的征兆细节?”
“然后,再和我说是一说,你若是脱离禁足之后,首先会采取的举措和行动;比如优先求援和打听消息的对象?让我猜一猜,如果太子殿下就在侧近的话,估计这场策划就根本不可能成立了把?”
“这么说,你可以寻求帮助的对象,便是太子妃裴氏了吧?但对方想要让你犯错,就不会只是轻描淡写的罪名?光靠一个脱离禁足的措施,根本放不到台面上来;必须要有足够大的牵连和因果?”
“再倒退一步,如果裴妃正好不在其位,你是否要找的是某位,日常与你相熟的侧近女官?也许,这位私下专门负责与你们对接的女官,才是将大多数人牵扯进去的关键?也是幕后策划的目标?”
“所以……”女孩儿这会脑瓜子犹自嗡嗡的,似乎才刚转过来:“所以,你只要装作向外出逃的样子,制造出一些动静来。”江畋再度踩了踩她脑袋道:“然后好好地躲藏起来,就知道结果了。”
“如果无事发生,那自然万事大吉了;你尽管设法去打听消息和求援;但不要和裴妃直接接触。”江畋继续嘱咐道:“至于你阿母那边,只要告诉我大致范围,自然有我这个师长,代为其劳了。”
于是片刻之后,随着后窗的大开,以及墙头被翻越过去的动静;这处院墙内也果不其然的冒出两名粗使仆妇,只是探头进室内看了几眼,就迫不及待的扯着嗓门叫喊起来:“监押的小娘跑了。”
然而,正随江畋蹲在顶上横梁暗处,却依稀还有些畏高的女孩儿,却是露出了坚毅和决然的表情来。随着叫喊声,一名青衣的宦者,也带着几名跟班匆匆走进园内呵斥道:“胡乱喧哗什么着。”
然后,他就有些惊讶的看着,从内室从容步出,尤做伸懒腰状的女孩儿;不由倒退了半步,又有些恶狠狠的瞪着,同样目瞪口呆的两名仆妇道:“这是什么状况?你这懒货,又做的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