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战打了一个酒嗝:“然后呢?教训了方家人,你还继续留在阜城吗?要不要跟我一起回玉华山?那两个怪老头老是在我跟前念叨你。”
提起两位师公,年纪加起来将近二百岁的老头了,当年最为得意的爱徒阵亡,又蒙受叛国骂名,他们心里一定也很难过吧?
良姜心中有愧:“过些日子再说吧。”
“你是不是觉得,因为国公爷的事情,令师门蒙羞,所以你和良夫人没脸回去,销声匿迹这么久?”
良姜没吭声,无疑就是默认了。
“玉华山从上到下所有人,哪怕是负责扫地的雪伯,没有一人相信国公爷会叛敌,你多想了。”
两人一阵沉默,于妈推门进来:“方乘煦来了。”
良姜望向陆星战,陆星战识相起身:“偷偷摸摸,搞得我跟奸夫似的。”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甘心地起身翻窗走了。
方乘煦进门,就见到良姜单手托腮,慵懒地靠在雕花榻上,一手漫不经心地把玩手里的酒杯。
桌上两副筷箸,搁着松花小肚,酒糟鱼,桂花糯米藕等几碟小菜。
于妈忙不迭地搁下手中酒杯起身:“方公子来了。”
方乘煦低低地“嗯”了一声,并未起疑,在良姜对面坐下。
良姜清冷地问:“有何贵干?”
方乘煦从怀里摸出两张银票,搁在良姜跟前:“我母亲上次从你这里拿了五百两银子。”
良姜只瞧了一眼:“这次倒是守信。”
方乘煦讪讪地道:“佟家让尽快迎娶阿昭进门,聘礼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暂时间,只怕还不上欠你的银子。”
良姜缓缓启唇:“恭喜恭喜了。”
“你不生气吗?”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们好聚好散,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我没想到你一女子的心胸这么大,令我汗颜。阿昭也是比不得你的。”
良姜轻嗤:“少恭维我,我知道你是在担心什么。不就是害怕我攥着你方家的房契不放么?于妈,将房契还给方公子。”
于妈站着没动地儿,一脸不情愿:“小姐,这房契若是拿出去,方家将宅子卖了,拿什么还您银子啊。您不能再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