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上前,扯开方乘煦的包袱,一看就怔住了。
“怎么一盒没卖?我不是说过,只要给一千两一粒就可以出手,不用太贪心吗?”
方乘煦闷声道:“我说了,回家再说。”
方老太太着急,急不可待地追问:“是不是有啥事儿耽搁了?还是她佟昭儿不让你卖,留着自己用?
你这个软耳朵啊,她说什么你都听,一个小丫头片子也配吃这么好的药?这是要吃得我方家倾家荡产吗?”
方乘煦早就心烦意乱,又被喋喋不休地数落,终于不耐烦:“这药压根没人要!”
“什么?!”
方老太太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前日你亲自去问过,不是还很抢手吗?昨日还有人跑来出到三千两银子一粒呢。”
“那你怎么不卖呢?”方乘煦低声吼道:“若是昨日出手,或许还能卖到一千两,今日十两都没人要了。”
“为什么啊?”方老太太的心肝一颤,紧紧地揪着方乘煦的袖子:“怎么一夜之间就变了呢?”
方乘煦呼哧呼哧喘了两口气:“这救心丸之所以被哄抬到一千两银子一粒,那是因为京城怀远侯府放出风声要重金求购!药铺有利可图。”
“那你直接去怀远侯府啊,直接卖给他们不就行了,还省得被赚了差价。”
“你以为我没想到吗?可怀远侯府的人说,如今仁和堂就有救心丸出售,一粒才五两银子,谁还会花一千两买咱的啊!”
方老太太紧紧地揪着自己的心口,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只能干瞪眼。
方乘煦与方鸢急忙上前,又是揉心口,又是顺气儿。
众人瞧了半天热闹,隐约明白过来,究竟是怎样的来龙去脉。
幸灾乐祸的同时,有人提醒方乘煦:“方老夫人这是心疾犯了吧?你们不是有救心丸吗?赶紧给她吃一粒,听说这药神效!”
方乘煦得了提醒,立即取出药来,给方老太太往嘴里塞。
方老太太虽说危在旦夕,还是心疼她那四百两银子,紧闭着嘴不肯张。
方乘煦急赤白咧地喊了一嗓子:“这药如今不值钱,留着也是白扔!”
方老太太一想,的确如此,自己不吃,还不是便宜了孙女,立即乖乖地张开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