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姜淡然一笑:“无媒苟合的是他们,我不过就事论事,怎么反倒成了我害他?”
方乘煦正色道:“你这话说得未免太难听!我当初娶你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得不从,与阿昭才是真正的情投意合。”
良姜反讽:“怎么,当初有人将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着你娶我不成?聘则为妻,奔则为妾,你们不是苟合是什么?”
良姜口齿伶俐,驳斥得方乘煦哑口无言。
佟夫人见她不卑不亢,对自己没有半分敬畏谄媚之心,顿时不悦,面沉似水。
“如今方乘煦的确崭露头角,看似前程似锦,有人死缠烂打心有不甘也是情理之中。
可你怕是不知道,若非我家将军提携栽培,方乘煦哪有今日荣耀?他的去留靠的可都是将军府。想做寒门妇,还是贵门妾,也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佟夫人是在以我夫君的前程要挟我自请下堂吗?换做我是您佟夫人的女儿,您怎么选?”
良姜将问题丢还给佟夫人。
佟夫人冷哼:“你也要有那个福气!不怕告诉你,日后乘煦在京为官,与昭儿琴瑟和鸣,你也只能独自一人留在这穷乡僻壤里一辈子独守空房,何苦置气呢?
要么,守住这小妾的名分,跟着方乘煦进京享福,要么,拿一笔银子,主动离开,都强过你死皮赖脸地留在方家不走。”
一旁一直沉默不言的方老太太立即附和道:
“佟夫人所言甚是,与其守着这名存实亡的名分,孤独终老,倒是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大家皆大欢喜。将军府自然也不会亏待你。”
否则乘煦一纸休书便直接将你打发了,声名狼藉,德行有亏,你想改嫁都无人敢娶。”
“想休妻?”良姜面无波澜:“还请请来族中长老,媒人,禀明是七出还是义绝,我良姜所犯何错,当众写下放妻书,我绝无二话。”
“你以为我们不敢吗?”方老太太似乎是胸有成竹:“明日府上设宴,我们可不仅宴请了阜城德高望重的诸位乡绅,就连大名鼎鼎的阜城城主也一并下了请柬。
到时候宾客云集,若真当众写下休书,你可就追悔莫及了。”
良姜轻嗤:“你们能请来阜城城主?还真大言不惭。”
方老太太得意挑眉:“怎么,不信?当初你们大婚,那城主大人虽未亲临,可也命人送上贺仪,这就是交情。
她虽说坐拥半个阜城,德高望重,跺一脚,阜城颤三颤。可如今我儿立功凯旋,前途无量,日后这门楣也不是谁都高攀得起的。”
不过一个小小四品武将,也口出狂言,真是小人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