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尔亚在叹气,一旁坐着的她听了赫斯列的话后,突然间也没有了继续处理情报的心情了。
“为什么我们永远帮不上什么忙,起到的作用不过是收集情报、选购提供武器、还有确定临时落脚点,买车票船票什么、、、”说到最后已经没有力气了。
最近一段时间,图辛尼地域的工厂生意持续增长,郊区废弃矿洞中的战甲也在有序地根据图纸制造,火炮与炮弹上的制造技术与工艺更新得很快,作为武器贩子,本就暴利,现在还能赚得更多。奇尔王国处的工厂与武器买卖由沃特斯管理经营,因为内部战争的宣告结束,有王国内部官员的支持,中间商与交易链的扩张也异常顺利。
赫斯列过后牵头的小国内据点网络,选人加入、培养,配合沃特斯那里的黑市武器贩卖网络,在卡西亚做好了一个合格且优秀的开头后,也进入到快速并顺利的发展阶段了。
黛尔亚在这段时间是切实感觉到了自己的确有着作用,并为之由衷感到高兴。从布力诺地域出来,成为骑士团的第一位成员之后,这是她第一次认为自己对于团长,对于这个由骑士团为核心的势力来说,有存在的价值,并找到合理定位。
只是、、、
“这不怪你,完全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察觉到黛尔亚情绪变化的赫斯列放下酒,安慰着说,“换做谁来都是一样的结果,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很优秀了。错的是团长,不是你。无论是实力还是接触的事物,都远超过正常水平,跟不上也太正常不过了。”
没有作用,黛尔亚的情绪反倒因此更为低沉了些。赫斯列咂咂嘴巴,有些无奈:“成为骑士团成员的人都是一样的心情,不要太自责了。都说了,这完全是团长的责任,我们是没有办法的、、、”
“就像我一样,当初从极限地域回到马诺马,还把那时的团长当做猎物来着,想着终于有长时间练手的人了。我之所以加入进来,初衷也全是因为这个。不过后来嘛、、、你也知道,最开始我还热衷找他,后来被打得多了,也就没有兴趣了,一点兴趣都没有了,早就打不过了,要不是团长时常不认真,练习的时候,自己还不知道有多惨。”
“唉、、、”黛尔亚接上一声沉重的叹息,很不甘心,“都是团长的错啊、、、”
“对。”赫斯列附和回答,“不过我们还是得做好可以做的事情,即便知道没有大作用。”
“小国据点网络中的那些人不能带过来吗?好歹也是一片地域中顶尖的一批人之一。”黛尔亚想起后询问到。
赫斯列重新拿起酒,“不考虑是否熟悉帝国的环境,以他们的实力,在帝国可以较好的生存下去,但想要起到些作用、、、或许只能帮着挡一挡加强型钢壳炸弹的弹片了。当然了,对上团长的那些敌人,让他们多用几颗子弹,多挥动几剑,未尝不是消耗敌人体力的做法。不过,也可能是帮助敌人热身也说不一定。”
黛尔亚不再说话了。
“将情报收集好,或是做好对应人员的联系,这也是很重要的事情。特别几天前圆桌骑士团驻地的事情发生后,敌人已经将叶捷琳掌握。作为一个关键点,团长回到马诺马后,第一件事肯定是了解详细的过程。阿托环那里我已在联系当中,今晚或明天就能有结果了。至于过后要怎么做、、、”话到这里没有了后续,赫斯列一口将酒喝完,呼出好几口气,这才着手身边摆放着的资料。
、、、、、、
从小国中上火车开始就一直不怎么说话,如此沉默的卡西亚像是平常状态。
列车上四人在包厢中相对而坐,景物在窗外流动,正好经过一片开阔田地,但没有引起任何一人的兴趣。
花了一天时间去到边疆地域的交通汇集之地,在那里确定好行程后,不断换乘的旅途就此开始了。没有选择飞空艇,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坐得起的交通工具,进行身份排查与管控要比火车简单很多。
大暴雨是在坐上火车的第二天来临的,比不上“陆地瀑布”的规模,气势上却相差不远。火车花了整整一天时间才走出大暴雨影响的地域。过后阳光并不热烈,帝国划分的地域之间,环境气候都有着不小的差距。
现在距离坐上火车开始行程正好十天时间,但去到马诺马的距离也不过一半多一点。旅程总是与无聊相伴,卡西亚是在第五天后才重新拿起书。心情变了后,注意力难得不能集中于那些印满铅字的纸张上了。以前一两个小时就能看完的一本书,卡西亚现在要花去几十倍的时间才行。
书页正好去到最后,卡西亚在脑袋中缓慢读完最后几句话,合上了书,将之放在了身前狭长的桌子上。
伊莎他们与卡西亚一样,将精神放进了书里。只是所看书籍不同,都是介绍帝国,以及马诺马的相关资料,他们要适应的东西有很多,无论是环境,还是各种各样比之小国更为便捷与先进的机器。
持续运转的思绪让卡西亚很疲倦。脑袋中有太多线条了,绕成了一团,不是陷入循环之中,便是在不久后遇到死结,没有通路。现在还未联系黛尔亚与赫斯列,或是骇那边,因为卡西亚的情绪并不稳定,他有些害怕联系过去后,会听见更为糟糕的情况。
一切都在十天前止步了一样,至少对卡西亚来说。毫无进展,没有办法。
“当初的决定和做法都出现了错误,帝国当中的确没有可以寄存希望的东西了。不知道过后的自己还得犯下多少这些错误、、、”
“弱小既是最大的罪恶。”卡西亚闭上眼睛,这句话在脑海中冒了出来,像是唯一。此刻在卡西亚的脑袋中,骑士侍从考核时期,被他认为能起到作用的帝国议会无异于成为碾碎了最后一点东西的厚重钢轮,就那般稀松平常地从他的身上走过了,毫无留恋,就此模糊了自身影子,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