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康熙早已醒来,他轻轻起身,被动作娴熟的梁九功等人伺候着穿衣、梳洗等。
尽管此次来到百濮康熙并未公开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多年来养成的严谨生活习惯让他依旧保持着规律的作息,大早上的他就起床批准快马加鞭从暗道里送来的奏折。
早上批完奏折后,用完膳的康熙站在窗前,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的景色,看着远处的苍山,又想起了昨日遇见的阮嫣然,心中更加惦念,又叫来了梁九功,说着“梁九功,你派人暗中去查一下阮小姐近日的出行情况,告诉朕。”
梁九功刚刚踏出房门,正准备派遣手下之人前去调查之事时,便瞧见了昨日的小太监小林子迎面走来。
只见小林子满脸堆笑地迎向梁九功,点头哈腰道:“哎哟喂!原来是梁爷爷大驾光临呀!不知梁爷爷此番前来,有何要事需要吩咐奴才去办呢?只要是梁爷爷交代下来的事情,奴才必定全力以赴,绝不辜负梁爷爷的期望!”
面对如此谄媚阿谀奉承之态的小林子,梁九功眉头微皱,但还是开口问道:“好了,少废话!本公公问你,昨日让你去追查的那位姑娘,今天可曾见到过她?”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威严与急切。
小林子赶忙回话道:“回禀梁爷爷,您的命令,奴才岂敢有丝毫怠慢之心?奴才已经看到那位姑娘啦!而且啊,说起来也真是凑巧得很,就在刚才,奴才亲眼目睹那位姑娘走进了前方不远处第三个路口旁的一家首饰店里头。”
看看周围,小声对着梁九功说“奴才心想那地方距离此处较近,便悄悄溜回来稍作歇息,顺便喝口茶水润润嗓子。然后呢,又安排了我那个机灵懂事的徒儿继续盯着那边的动静,一有情况就立刻向您禀报。所以啊,请梁爷爷放心好了!”
梁九功皱起眉头,目光严厉地盯着眼前的小林子,他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挥,准确无误地落在小林子的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胆子大了!竟然敢擅离职守?" 梁九功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气,"若再有下一次,看我如何惩罚你!还不快滚回去守着。"
小林子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躲闪着拂尘的攻击,同时口中不停求饶:"梁爷爷息怒啊!奴才真的知道错了,请您高抬贵手,饶过奴才这次吧!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奴才这一次,奴才这就去守着。"
见小林子态度诚恳,梁九功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仍然严肃地说道:"既然如此,还不快快回去坚守岗位!莫要再让我发现你偷懒耍滑!"
小林子如蒙大赦般连连点头,转身便朝着门口走去, 眨眼间,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拐角处 ,一溜烟就不见了,就出了小太监住的后厢房。
知道阮嫣然就在这附近,梁九功揣着这个消息高兴地向万岁爷禀告。
看着刚刚前去安排事宜的梁九功这么快就折返而归,康熙不禁心生疑虑,缓缓放下手中正翻阅着的奏折,眉头微皱地开口问道:“梁九功啊,你为何如此之快便返回?莫非京城里有何紧急之事发生不成?”言语之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与急切。
眼见万岁爷有所误解,梁九功急忙跪地叩头,惶恐不安地解释道:“启奏万岁爷,京城之内并无任何急事传至御前。实乃奴才得到消息,得知阮姑娘适才就在此地附近逗留。据奴才派出探听情况的小林子回报,阮姑娘今日离府外出,现身于这附近的珍宝阁选购首饰,现在依然还在。正因如此,奴才才匆忙赶来向万岁爷禀报此事。”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观察皇上的神色,心中暗自祈祷自己的禀报不会引起万岁爷的不悦。
听闻这个消息后,康熙喜不自禁,激动地站立起身来,手中握着的折子也不慎滑落于地。
他目光如炬,凝视着眼前的梁九功,并下达旨意:“梁九功啊!快快派人为朕准备沐浴之物,再将朕平日所穿的常服悉数取来。”
眼见皇帝兴致正浓、神采飞扬之际,梁九功却不敢有丝毫怠慢,因为他知道此刻时间紧迫,但又不好直接打断皇上的雅兴,万一等下沐浴误了时机遇不见阮姑娘怎么办。
于是,梁九功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启禀万岁爷,此时若去沐浴恐怕会耽搁时辰。依奴才之见,不如让近身宫女为万岁爷的衣裳熏些香气,如此一来,既能满足需求,又可趁便让万岁爷稍作洗漱整饬。”
看着康熙的脸上有些不悦,梁九功赶紧继续说着“奴才看万岁爷您本来就丰神俊朗、气宇轩昂,就算只是稍稍换上另一套衣衫,也必定能够令阮姑娘为之倾心。只不过眼下不知晓阮姑娘究竟何时才能返回府邸,如若万岁爷此刻沐浴,万一错过了和阮姑娘会面的时机,那岂不是因小失大嘛。”
“所以啊,依奴才之见,万岁爷只需要稍微洗漱一下即可,如此一来,既能尽快见到阮姑娘,又不会出现任何差错,实在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呀!”
这时候,康熙的脸色才好了一些,看着梁九功调侃着说“果然梁大总管考虑周全,深得朕心啊,好,就听你的,去吩咐吧!”
梁九功看着万岁爷这时候的心情好了些,才姗姗退下,出了门口抹了一下自己头上的冷汗,果然伴君如伴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