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煊卫被拦在了半路,捕快拿着哨棍敲敲打打,才开路让司煊卫的水车进去。
司煊卫抵达轩氏桶楼,正门洞开,鱼贯而入,才嫁接好引水桥。水路却被水藻堵住了。
只见大火熊熊蔓延,无水便不能灭火。司煊卫士顾不得水车,开始向外逃。
待这些兵卒尽数撤出桶楼,成片的房屋已经尽数被火焰吞噬。与外面的嘈杂相比,里面除了火烧横梁的倒塌声,再无声响。
司煊卫士只能开始着手拆除棚户,防止火势由此扩大。
街道上有人骂官家,有人骂轩府,有人哭闹,有人大笑。
“快快把这桶楼烧光了,好让咱们也能见见阳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轩侍郎一家,无人生还。
白都又飞回来一架飞舟,也是南边而来。
包守一便在这飞舟之上,钦天监的道士把包守一救了下来。即便是雷阴过身,这包守一仍然不死,可见其命大。
他们押解着包守一,晓得此人干系重大,诸多金贵续命药物往这残废嘴里灌。
雨过天晴,杨暮客睁眼,发现自己竟然在这高楼上睡着了。无奈摇摇头,提着衣摆往下走。
抬头一看,数百驾飞舟迎着朝阳往白玉宫里飞去。
腹中那些在费悯神国喝下的茶水化作灵炁开始运转,周身舒泰不已。闭着嘴巴,鼻孔和耳朵眼儿都在往外冒白烟。
他着急地捂住了口鼻,却堵不住两个耳朵。脚跟一跺,搬运法力,头发丝变成了两条小蛇,把耳朵堵住了。
白玉宫乾阳殿议事堂,朝阁先开小会。
圣人眯眼靠在卧榻里,小太监给他揉着肩膀。周相公详细叙述了昨夜之事。
刑部尚书上前言道,“京都两架飞舟相撞,非同小可。到底是钦天监不作为,还是工部近年来对城中大阵修整懈怠。本官建议,要好好查查。”
他似乎准备借题发挥,大讲特讲。
周相公拦住刑部尚书,“莫论其他,先把昨夜的事情安排好。老夫建议,由刑部司加快调查,监察司旁从监督。轩侍郎不能死不瞑目。”
刑部尚书颔首退下。
王炫冷笑一声,进言道,“本官昨夜得来急迅,工部衙门抓了齐威公家的公子。齐公子私购木材,他家税款之事还未查清。如今罪上加罪,本来还想着让刑部帮忙。摊上这样的大案。那齐公子的案子,便由我们工部自己查了。”
周相公笑看王炫,轻轻摇头。
兵部尚书则进言,“齐氏已经补足税款。我鹿朝功勋之后,王尚书该留有余地……”
王炫抻着脖子看他,“我听闻昨夜包氏幺子,包守一被抓进了天牢。包守一乃是韩氏闲婿,不曾问罪,便抓进了天牢。可曾留有余地?”
周相公明知王炫以进为退,却也无可奈何。抬眼看了下圣人。
圣人睁眼,“诸位肱骨何故伤了和气。朕听闻那包守一身受重伤,人还被关进天牢,的确做得不对。李爱卿,人还是先放出来,让韩氏把人接回去,好好照看。”
刑部尚书应声称是。
圣人出面和稀泥,昨夜的事情便又加进去工部一同调查。
毕竟飞舟落下,工部总要勘验一番。看看飞舟施工是否出了差错。
而后包守兴遭贬。包氏豢养邪祟,这事儿板上钉钉。吏部尚书提议把他调到礼部去,去鸿胪寺做一个礼官。
圣人哈哈大笑,“朕早就听闻包守兴喜欢迎来送往,如今这差使或许正合了他的意。”
王炫志足意满地回到家中。同时他对贾家商会的恨意也愈发炽热。两种极端情绪胸中酝酿。
官家来报,王晨海登门造访。
王晨海是王氏远亲,五服之外。长得五大三粗,一身粗布长袍,鞋面上还打着补丁。
“老爷,王晨海带进来了。”
王炫坐在书桌后端详此人。
王晨海进屋便是跪下砰砰砰三个响头,而后言语,“王太爷,您老行行好。万万不可裁撤星阳号啊。一千八百多老少爷们儿等着工筹吃饭,九百多户生计于此。您若是断了工程,我们庄子里的人可就没了活路了。”
“晨海,快快起来。你也比我小不了几岁。这般大礼,这要折了我的寿。”王炫一脸凝重地绕过书桌。
王晨海那苍老的脸上尽是泪水,“太爷。咱王氏家大业大,还养不起一个星阳号吗?”
王炫听了此话眼皮抽搐,“如今京中事多,咱王氏也遇着了难事。十方台那边修筑缺工,你愿意去吗?”
王晨海吃惊地看着王炫,“那……”
王炫叹息,“我只有这一处能指派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