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悉尼向北二百里,有一条亨特河,从那里登陆,应该可以找到煤矿。
至于哪一条河是亨特河,顾正臣不知道,哪里是悉尼,顾正臣也不知道,只能凭大致里程推算、摸索。
缺乏参照,不熟悉海况与航线,是一个大问题。
好在顾正臣带的都是精兵强将,还是久经大海考验的水师将士,一路吃着大龙虾,唱着歌,在三月中旬就进入了澳洲中部海域……
三月的澳洲海岸透着一股子秋黄之色,而三月的曲阜,则是柳枝吐翠,各色花朵在最后的春景里斗妍。
衍圣公孔希学携子孔讷与一干族人,躬身迎接。
朱标从车架中走了出来,紧走进步,将孔希学扶起,言道:“衍圣公,快快请起。”
孔希学这才起来,看着眼前的朱标,心头激动万分。
这是大明开国以来,衍圣公府最有荣光,最有颜面的一天!
大明太子,到了曲阜,到了衍圣公府!
何其荣耀!
孔希学给朱标介绍道:“这位是臣之长子孔讷。”
二十余岁的孔讷深施一礼:“见过殿下。”
朱标微微点头,暼了一眼孔希学,言道:“听闻你仁孝忠节,孤今日一见,看你确实有文风文骨,不同其他人。”
孔希学皱了下眉头。
这话听得似乎有些不太对味,夸我儿子我高兴,可怎么感觉,朱标在强调忠节、文骨?
不同其他人?
谁?
哦,是在说山东的一些官吏吧,那些人确实不行,勾结白莲教,一点立场都没有。
像是我们孔家,跪了就跪了,认了。
三心二意不合适啊,毕竟我们现在也没给元廷写信了不是……
朱标走入衍圣公府,并没有先谈正事,而是先行祭拜孔子,一番礼仪下来,朱标站在了孔夫子的墓碑之前,神情肃然,沉声道:“弟子朱标,前来凭吊先生,先生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