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恩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他缓缓摇了摇头,声音中多了一丝释然:“后悔?不,我从未后悔。我也许是个被抛弃的棋子,但至少我没有出卖自己的灵魂。”
席崃注视着他,嘴角微微上扬,举起酒杯示意道:“为那些从不妥协的人干杯。”
赫恩微微一笑,与他碰杯。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轻轻晃动,仿佛映射着他们彼此的命运。
席崃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指针刚刚划过10点的刻度。他抬起头,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对着赫恩说道:“时间还早,再聊聊吧。我在华盛顿特区没什么朋友,总得找点有意思的事儿打发时间。听你讲故事,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赫恩似笑非笑地抬起右手,在空中随意地转了两下,手势像极了街头艺人邀请观众选择表演曲目时的姿态。他的动作虽然随性,却有一种天生的戏谑感,让人忍不住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席崃挑眉说道:“我听得出来,你对阿美利卡的不满,大多是在军队中累积的。既然时间充裕,我倒是想听听你的军旅生涯,除了被诬告之外,还有什么事情让你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赫恩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像是有人用针尖戳破了一层伪装。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目光转向一旁。他停顿片刻后说道:“罗伯特先生曾经要求我,将过去的记忆都封存在那个密不透风的箱子里。他说得没错——那个身为军人的我已经死了。至少,在公民服务局的档案里是这样记载的。”
他抬眼看向席崃,目光复杂又带着些无奈:“不过,告诉您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我有种预感,您和伊丽莎白小姐的恋情,会持续到某一方自然死亡。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您也算是我的‘主人’。”
席崃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出声。他笑得轻松,甚至带着些许调侃:“我可不知道你这家伙到底是在诅咒我,还是在祝福我和伊丽莎白的关系。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别再墨迹了,我需要些精彩的故事来佐酒,最好比刚才的还刺激。”
赫恩没有立刻回答。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两支,将其中一支递给席崃。席崃接过烟,随意夹在指间。赫恩叼起另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浓浓的烟雾。烟雾升腾而起,在昏暗的灯光下飘散成一片虚幻的薄雾,仿佛他封存的记忆正从某个箱子的缝隙中慢慢泄露出来。
他闭上眼,仿佛陷入了那些记忆中。半晌,他睁开眼睛,声音低沉又清晰地说道:“您想听的,不是什么英雄事迹,也不是什么光辉荣耀的篇章。我的军旅生涯,充满了血腥、混乱,还有无尽的荒谬。如果您想听,那我就挑一件相对‘温和’的开始吧。”
席崃抖了抖烟灰,身体前倾,显然对接下来的内容充满了兴趣:“说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