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没有任何区别,他需要克服的困难,是缩短到石碑的距离,走到它的跟前,让它完全呈现出来,而非只有一个虚影。
他心中也不时冒出一个念头,那就是往后走,远离石碑,寻找此地边界,看看能否离开这处空间。
但是,他只要冒出这个念头,便会产生心悸的感觉,仿佛这个念头会为他带来生死攸关的危险。
他立在原地,反复考量。
他知道,那种心悸的感觉,绝非来自对危险的天生敏感,那东西,或许武元奎有,但他肯定没有。
这也就意味着,它不是从他内心中自行产生的,而是外在力量所施加的。
在此地,只能是那尚未“谋面”的薛王神陵墓,是陵墓中的某种存在。
薛王神到底是何等存在,玄天宗的典籍中并无记载,只说在玄天宗建派于天阙山时,便有了关于薛王神陵墓的传说。
这意味着,薛王神至少是两万年以前的人物,其敢以“神”为称,多半是化神境以上的修士。
毕竟在中古之时,天地灵气要比当今浓郁不少,出化神修士的概率也要高不少。
两万年来,想来不知有多少人探寻过薛王山,但都未闻谁人有所收获。
为何突然就出现了开启陵墓的七枚玉佩?
他仔细回想自己得到伞玉和鼎玉时的场景,伞玉藏于一处并无特点的野山,被一株九叶黄曦草所覆盖,而鼎玉则是一个老修士赠给王元熹的,无论哪一个,都有些古怪。
堂堂化神修士的陵墓,又有大名在外,为何没有更强的修士来此探查?
张元敬不知道齐天相是否来过此地,但他既是玄天宗元婴,很难说不会来此一观。
其他宗派的元婴呢?虽然没有听说过,但此等人物,只要不愿露面,又有谁能轻易发现。
或许,也曾有前辈高人来过此地,要么没有寻到机缘,要么就是进入此地后,再没有出去。
当初,他不愿来此,其实也是畏惧此点。未到山穷水尽,他肯定是不会把自己置于未知的险地。
若这陵墓中有一个强大存在,无论是何等存在,那么,它要悄然无声地影响他的念头,绝非什么难事。
既然如此,他便只能顺着它的念头去做。
因为,若他胆敢违背,那个存在很可能会直接将他抹杀,或者把他关入某个再也无法脱身的地方。
走近石碑,或许毫无用处,但肯定是一个考验,一个陵墓所设定的考验,只有通过这个考验,才能知道后面的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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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急于尝试,而是静静看着那个石碑。
漆黑的空间里,石碑在他的神识中毫无动静,它仿若万古不变,不知矗立此地多久,见过多少进入此地的修士,无论外来者是何修为境界,都不能撼动它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