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寒芒。
此女虽然尽力躲避,但仍然被赵让的刀气所伤,衣衫被割破,在白皙柔嫩肌肤上留下了一道道浅浅的血痕。
“赵家刀还是有路数的,不过你也是逞着兵刃之锐罢了!要是换做寻常的刀,你根本伤不到我!”
一旦拔刀,赵让从不张口。
此女眼见攻心不成,只能咬紧牙关,拼尽全力与赵让周旋。刀光和掌影,已经撞碎了床架和窗棂,半天街市的目光都向这里看来。
就在此刻,刀锋如同再度劈向此女的脖颈。
这一刀,快到几乎连赵让自己都未曾反应过来!
眼看已经闪无可闪,避无可避,没想到此女在最后关头竟然硬生生地扭断了自己一臂,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但她的发丝却被赵让的刀气割断了几缕,飘然落下。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窗外的街市声似乎也渐渐远去,只留下微弱的烛光和满地的狼藉。
两人相对而立。
还未到最后关头,真正的胜负,天地也不会知晓
赵让紧握乌钢刀的手微微颤抖。
刚才那一刀,已经耗尽了他几乎全部的劲气……
此女也是脸色苍白,断臂处的鲜血染透了衣衫。怨毒的眼神,仿佛要将赵让生吞活剥。
“哈哈哈……”
此女突然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
“怎么,你还真以为吃定了我不成!”
此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铃铛,轻轻摇晃起来。
随着铃铛声的响起,一阵奇异的波动在屋中荡漾开来,和她先前那诡异的掌法韵律相仿。
赵让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仿佛灵魂都要被震散!
这种诡异的法器,能够摇动心神,甚至摄人魂魄。
赵让拼尽全力想要稳住心神,但那股奇异的波动却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根本无法抵挡……
此女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摇晃着铜铃,缓缓向赵让走来。
“你的刀不是很快吗?来,再出一刀啊,你看我都离你这么近了!”
声音如同梦魇。
赵让眼中的世界也变得扭曲起来。
恍惚间,看到了自己年幼时在赵家大院中练刀的场景……看到了自己第一次杀人时的惊恐和迷茫……看到了自己在西域与元明空并肩作战的日子……以及去年的生辰和西门大壮在常春园里的放浪。
此女见状,更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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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铃已经成功摇动了赵让的心神,现在他已经可以任人宰割。
此女提起运劲,一掌高高举起,就准备痛下杀手,对着赵让头顶落下!
不料此时,异变突起!
一道白光自桌上的包袱中飞出,瞬间击中了青青手中的铜铃,将其粉碎!
此女似是也受到反噬,气血翻涌,身形倒飞而出。
赵让感到一股清凉的气息涌入心田,瞬间便驱散了那股奇异的波动。
意识重新恢复了清醒,看到此女却是已经跌跌撞撞地推开房门,顺着台阶一路翻滚,在楼下大厅众人的惊呼中冲出客栈,消失在街市上的人群之中。
而那道白光,则重新飞回赵让的包袱里。
他赶忙上前查探,发现竟是出自白鹤山师叔祖送给他的那张地契!
在地契单薄的纸张之中,师叔祖竟是封了一份吕祖亲传的飞剑之气,在最后关头救了他一命!
赵让不由苦笑……
本以为自己帮了白鹤子一个大忙,该是让白鹤山欠了份人情给自己。
没承想到头来自己还是得了人家一份救命之恩!
刚把包袱收好,大敞的房门前,却是又来一人。
不及调息劲气,赵让当即一刀劈向了对方的脖颈。
柳夫人似乎没想到赵让会突然出手,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之色。
“公子这是何意?难道妾身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吗?”
柳夫人娇嗔一声,幽怨地说道。
“柳夫人深夜造访,不知有何指教?”
赵让冷声问道,手中刀斜指地面。
柳夫人并未回答赵让的问题,而是轻轻地走进了房间。
她的目光在凌乱的屋内扫过,最后落在了赵让手中的乌钢刀上。
“看来公子刚才经历了一场麻烦。”
赵让也没有回应。
他十分警惕地盯着柳夫人,试图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些许端倪。
“公子放心,妾身此来并无恶意。”
柳夫人见赵让不言,便主动说道:
“只是恰巧路过楼下街市,听到这边动静,所以特地来看看。”
伸手不打笑脸人,赵让尽力让自己平静地说道:
“柳夫人真是热心人。”
柳夫人并不在意赵让的冷漠态度,依旧微笑着说道:
“公子说笑了。”
说着,柳夫人从掏出一张精致的卡片,递到了赵让的面前。
卡片上有一朵用金线绣着的海棠花。
赵让瞳孔一缩……
这朵花他早已见过无数次!
就连他现在所在的房中,窗棂与床架上都有!
当时只觉得是个纹饰而已……却是怎么都没和面前的柳夫人联系在一起。
柳夫人绰号“红海棠”,这座客栈到处都是海棠纹饰,岂不是说明……
“这客栈与夫人……”
“不瞒公子,这家客栈,以及对面的布庄,隔壁的赌坊,都是妾身的产业!”
柳夫人坦然说道。
“原来夫人才是手眼通天之人。”
赵让此刻有种落入彀中之感。
柳夫人轻轻一笑,对赵让的称赞不置可否。
“公子过誉了。在这镇海城里,手眼通天之人可不止妾身一个。”
她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赵让放在桌上的包袱。
“公子今晚的经历,妾身也略知一二。”
柳夫人话锋一转,说道:
“不过公子放心,在这家客栈里,还没有人敢对妾身的人动手。”
赵让眉头微皱,他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