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赵太医暗暗称奇。
了不得的瓜娃子,这么苦的汤药,也不哭也不闹。
孟容祯小脸通红,平素肉肉的双颊消瘦了些,但还是娇憨可人。
她扬起脑袋对身后的陆妧夕道:“娘,我厉不厉害?”
陆妧夕心疼地吻了吻怀中小人的额头,边点头认可边说厉害。
身子骨快散架了,难受得陆妧夕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爹爹,我厉害不厉害?”
“厉害厉害!咱们容姐儿最厉害了!”
哪知,孟容祯扭头望向赵太医笑得纯真:“白胡子爷爷,我厉害不厉害?”
白胡子爷爷?
赵太医闻言蓦然失笑,一下一下抚摸着自己的长髯,看着这个孩子如此可人,也就随了她的称呼,点了点头。
见到赵太医似乎并无不喜,孟时淮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要知道赵太医是天子近臣,是能日日面见天子的人物,绝非他这般人能轻易接触的。
若是叫他不喜,又在天子面前絮叨两句,这可不行……
这一夜,赵太医歇息在孟府。
次日寅时,天尚未露白,孟容祯便退了高热,这一退终于让陆妧夕闭眼歇息了。
不眠不休忙活了三日,陆妧夕完全没睡好,眼皮上似乎压了一座山,随时都能阖眼。
与此同时而来的是压得她喘不过气的愧疚。
对丈夫孟时淮的愧疚之情如洪水排山倒海般倾泻而下,凶猛暴力地碾过陆妧夕的心。
愧疚羞愧,无比痛意,以及对未来的茫然无措一瞬间尽数向她倒来。
前脚孟容祯才好,后脚陆妧夕便支撑不住病倒了。
见此,府上的金氏与孟时莹眉开眼笑起来,连走路都带着风。
而清隽俊美的孟时淮则心疼地握紧了床榻上脸无血色的妻子,祈求老天保佑,让她早些好起来。
“娘子你要尽快好起来,我和容姐儿还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