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姨问她:“花满楼是不是很大?”
陆辛夷点头:“最起码有我们四五倍大,除了二楼外,还有阁楼,我们没进去,但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对了,我似乎还听到有人唱我们的《月满西楼》了。”
芸娘慢条斯理的擦擦嘴,而后道:“京城就是这样的,一首曲子传唱开了,大家就都随波逐流。”
陆辛夷道:“芸娘,找个时间,咱们推出《蒹葭》吧。”
芸娘想了想:“我也正想找东家说这件事,再过一个月就是端午节了,每年的这一天,曲江那边有赛龙舟,人潮涌动,京城有一大半的百姓,都会去观看的。”
桂姨也道:“曲江边的垂柳是一大胜景,每年开春,曲江那边就是小年轻们游玩踏青的好去处。”
“我们过去干什么?”翠凤问:“不做生意了吗?”
芸娘道:“我们樊楼在西市,吸引的也只是一些普通的商贾,但想要把咱们樊楼的名声传播出去,还得借助端午节的曲江宴。”
“曲江宴?那是什么?”陆辛夷问。
其他人也不太明白。
桂姨道:“曲江宴是好听的说法,其实龙舟赛的前两天,各家花楼包一艘龙船,有花娘在上面或歌或舞。”
芸娘接着道:“每年的六月,京城会选新一届的花魁。曲江宴其实就是为了删选出下一届的花魁的候选人。
表现好的花娘会有商人力捧,一掷万金的为她造势,等到了六月份的花魁争争霸中,就有很大概率能一举夺魁。”
“这不是人傻钱多吗?”陆辛夷还是不太了解这种花魁“文化”。
芸娘道:“自古就没有商人会做赔本的买卖。你当他是白帮你的啊?先不说花魁选举之前,赌坊会开盘口来吸引众人参与押注。
真选上了,那花魁也是要为他们服务的。”
“有的就是看中了花魁的初次,有的是将花魁买下,敬献给那些有权有势的,还有的就是将初夜竞拍,往往会拍下几千两一夜来。”
“谁这么冤大头啊?”陆辛夷吐槽。
芸娘也不生气,继续笑道:“多的是人参与,如果没有人,也会提前安排人哄抬价格,你也说了,那些人人傻钱多的,被人一起哄就容易上头。
有的故意把有间隙的都请来,冤家仇人见面,自然不想让,这价格就被哄抬上去了,那花魁的身价也就起来了,以后应酬什么的,价格自然也居高不下。”
陆辛夷不由得佩服的点点头,果然是一环套一环,环环不相同啊。